第19章 招兵买马
凌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自己要这些乞丐难民们干什么。
他留下了三枚金币，让一个手下去买些容易充饥的食物交给那些乞丐难民，然后给了这些乞丐难民一个任务，让他们中愿意去干那件危险事情的人，明日上午在城东十里外那片杨树林内等候，同时让他们将消息告知其他难民们，并许诺明天去的人越多，他们便能获得越多奖赏。
全程目睹着凌行为的英布见此，终于忍不住心中疑惑的低声问道：“公子是想让他们入伙吗？恕属下直言，以这些人现在的状态，别说是上阵杀敌了，让他们挥舞长矛五十下都会累翻他们，这样的人，根本无法在与即将到来的官军围剿战斗中挥作用。”
凌闻言，很是认真的看着英布等人说道：“英布头领说的是，他们现在确实是不堪一击，可是你不要忘了，不管是我们山寨里的山贼，还是这灵州城的守军，最初都是和他们一样的普通百姓，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英布的智力并不是很低，凌一说，他差不多明白了，而且还顺带着给仍旧迷惑不解的王大眼解释了一番：“公子的意思是，我们先将他们招募起来，然后慢慢训练他们战斗能力。”
他这样一说，王大眼等人要是还不明白就可以去撞墙了，不过他们都不明白凌为何要如此麻烦，身为山贼，想要招人去抓不就行了吗？
他们自然不知道，凌招募这些人的主要原因，还是看重了他们对于大唐帝国朝廷的仇视心理，只要他在训练时稍加进行一些洗脑教育，这些人以后就是他造反最坚定的拥护者。
黑狼寨那些山贼们的表现，让他很是失望，所以他已经打算放弃那些恶习难改的家伙了。
在他心里，那些家伙现在唯一还有的利用价值，就是为他的原始资本积累提供力量，等到他积蓄到足够的资本后，他会一脚踢开那些令他失望的懦弱者。
难民乞丐的出现，让凌的心情好了许多，所以在接下来的矿石购买中，他也没有斤斤计较的为了十几枚金币讨价还价半天，而是爽快的直接一次性付清了款项。
值得一提的是，灵州府境内本身就矿产丰富，金石县更是以盛产金银铜铁等四种矿石闻名西北行省，不然李家庄也不会积累到那么多钱财了。
可惜那些矿场都有官府驻军守卫，不然的话，凌哪用得着花钱来买铁矿，直接带着山贼们过去抢就得了。
从牙行出来之时，时间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到了晚上八点，整个灵州城便会实行宵禁的，因此凌等人也没有再去其他地方闲逛，而是直接返回了雪云楼住处。
一夜无事。
第二天早上，凌一行人用过早餐后，便退了房间前往了牙行，今天他们需要一路护送昨日买的矿石返回山寨。
矿石一共装了十五辆牛车，每辆车至少装有三百公斤含铁量五成以上的赤铁矿石，这样十五辆牛车的矿石，花去了凌五百多枚金币，除此之外，他还购买了三大车粗面粉与一车豆子。
牛车的度很慢，每小时移动度不过十公里，想要到达黑石山下，最快也要天黑才能勉强赶到。
如果没有昨天小巷内的现，凌或许会耐着性子沿途跟着牛车一同走下去，可是有了那个现后，他自然不会将宝贵时间浪费在这里。
所以，车队刚离开城门，他便将押运矿石的任务交给了王大眼与五个心腹山贼，然后自己与英布连同另外四个山贼，先行一步的带着三辆牛车赶向了城东十里外那片杨树林。
本来凌以为，自己几人快马加鞭下，应该是第一个赶到杨树林这里的。
但是，他明显还是小看了食物对那些难民的诱惑力，当他赶到杨树林之时，林子里已经等候了不下三百人的难民，而且大多是些青壮年。
而当看见骑马的凌以及随行的三大车粮食后，昨日那第一个出声响应他的大汉赵猛，连忙对其他人高呼道：“大伙儿快起来，凌公子来了，我们的大恩人来了。”
看着眼前个个浑身露水，脸色冻得僵的难民，凌脸色动容的喃喃道：“你们昨晚在这里过夜？”
赵猛显然是被这帮人推举成了代表，闻言后马上回道：“是啊，大伙儿怕早上过来错过了时辰，昨天下午便趁着城门未关出了城。”
这一刻，凌心中涌起了一股说不出的感动，仅仅是为了他昨日一句话，这些人便不顾夜晚寒气与野兽的威胁在这里等了一夜，不管他们这样做是为了什么，都让他产生了被人信任的感动。
他面色柔和的对着众人点了点头，重重音道：“好，有心了你们，还没吃早饭吧？来，我专门带来了三车粮食，你们现在可以去卸下来做饭了。”
三大车粗面粉，加起来过一千公斤，再加上一车豆子，供应七八百人食用一天都没有问题。
而在赵猛等人忙碌着做饭的这段时间里，6续又有听到消息赶来的人加入，等到正午之时，杨树林这里已经汇聚了不下六百人，其中青壮男子就占据了四百多人。
一顿免费的午餐吃完，难民们看凌的目光顿时大不相同了，先前还存留的怀疑、猜忌之色，此刻都化作了浓浓的感激。
自从逃难以来，他们还从未这样敞开肚子吃饱过，以至于许多人刚才吃饭之时，都是边吃边哭，要不是凌专门让人盯着，恐怕会有人吃得太饱被撑死。
等到所有人都放下饭碗后，一直静静看着他们吃的凌，缓缓起身走到众人身前抬手问道：“大伙儿都吃饱了吗？”
众人不明白他这样问什么意思，但还是遵从本心的大喊道：“吃饱了。”
凌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高声问道：“那你们想以后每顿都能吃饱，身上不再穿着破烂衣服吗？”
听到这个，所有人眼中都露出了无比向往之色，他们更为用力的大声喊道：“想！”
“那好，我要告诉你们的是，你们今天吃的粮食，既不是朝廷下来的，也不是哪个富绅捐赠的，而是本头领用钱买来的，是本头领带着弟兄们打破李家庄大门，从李氏一族的族库内抄家得来的！”
“现在，本头领给你们自己选择，想以后顿顿吃饱，有肉吃，有酒喝，有衣穿的，便留下来跟本头领干那劫富济贫、替天行道的杀头买卖，不愿留下来的，那就请你们继续滚回灵州城去当乞丐，本头领手下不养闲人！”
一瞬间，凌撕下了自己明面上的伪装，露出了山贼身份的事实。
而听到他这番话，所有人都愣住了。
半晌后，那赵猛方才结结巴巴的望着他说道：“凌、凌公子，您、您真的是山贼？”
“没错，我就是八十里外黑石山上黑狼寨的大头领。”目光在赵猛等人身上一扫，凌毫不犹豫的承认了自己身份。
说完他还深深的看着赵猛问道：“赵猛，你是愿意像个男人一样留下，以后随本头领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还是想像个老鼠一样，躲在昏暗小巷内乞食度日？”
赵猛脸色一变，结结巴巴的张口道：“我……”
结巴了好半天，赵猛也没有勇气说出自己的决定，反而是另外一个洪亮的声音忽然从他身后响起来道：“大头领，我陈愿意留下。”
凌顺着声音看去，那出声之人竟然是一个看起来不到十八岁的俊秀小青年，青年穿着一身破烂的白色书生服，看起来好像还读过书。
他欣赏的上下打量了一番青年后，一拍手道：“好，陈是吧，现在本头领便任命你为黑狼寨百夫长，每月可领三枚金币。”
哗！
一听到陈每月可以领取三枚金币，那些犹豫的人顿时激动得面色潮红了起来，那可是每月三枚金币啊，哪怕是他们没有抛弃田地逃难，一家人辛苦种地也难以获取如此报酬，何况是现在连饭都吃不饱的情况。
“大头领，我阮二愿意留下。”
“我田光也愿意留下。”
“我吴飞愿意留下……”
一瞬间，起码有上百人表示愿意留下来入伙，而凌也当众宣布，每个入伙之人，每月可以领取五枚银币的军饷。
见到这么多人都愿意留下，而且确实个个有钱拿，犹豫了老半天的赵猛，终于下定决心大声喊道：“大头领，我也愿意留下。”
凌闻言，却是不咸不淡的点了点头道：“嗯，既然你愿意留下，那就跟在陈身边好好干吧。”
说完他看也没有再看一脸失望的赵猛一眼，而是拉过英布与陈二人开始给他们交代起了任务。
直到多年以后，赵猛方才知道，今日自己这样一个犹豫，让自己错过了多大的机会，可惜那时意识到这些的他，已经只能仰望那个名为陈的青年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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