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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拿什么拯救你


“紫夫人,说点什么呀。”王富贵大拇指摩擦着食指上的戒指,不怎么宽敞的房间里,气氛凝固。而他的眼神也如同择人而噬的猛虎。

        立在床边的老妈子完全不明白这个突状况,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不过很快她再也不用费神去理解了,王富贵掏出一把小匕轻轻一抛,匕并没有落在地上反而加向老妈子飞过去,在老妇人的脖颈间无声地划过,随后又飞回到王富贵手中。

        鲜血喷涌而出,老妇人一手捂住脖子,另一只手伸向前,救助的目光看向紫歆。可献血止不住,老妇人话也说不出,仅两三秒后,老妈子趴在了地上,睁开的双眼里已毫无生气。

        黏稠的血泊一边侵蚀地面一边缓缓沿着地砖的缝隙滚动。因为血液滚动到脚边,王富贵把脚移开了一点。

        紫歆脸色苍白,不敢去看地上的尸。“王富贵,你什么意思?”

        “紫夫人是在问我为什么杀人吗?”王富贵一面把玩滴血的匕一面说:“当然是在表达我的态度,很多人不见血就不知道我是很认真地在和他们说话。”

        沉默,只有三人的房间里呼吸声被放大。紫歆在努力平复起伏不定的心绪,王富贵则斜视着紫歆。紫歆知道,如果她做出过激的举动,下一个躺在地上的就会是自己。

        “解英,你在哪?”紫歆心中默默地祈祷。

        “几天前家人聚餐时偶遇了弟弟的朋友,叫做自明家,自称海外商人。”紫歆以平稳的口气缓缓叙述,王富贵则静静地听。

        “自明家三个字倒过来念就是‘假名字’,真不知道弟弟是不是假装不知道。这些不是重点,但弟弟说起过自明家这个人在威丝曼皇帝遇害前就断定禹州城会有战争。可一个海外商人会知道这种机密?而既然对方知道了,那他一定代表了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而且我担心他是故意接近我们,所以才想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想要在大军之中取威丝曼皇帝的性命,如果没有足够的力量,那便需要多方配合,这让小女子直接联想到厄多玛介导石的走私,这是同一个势力的手笔。威丝曼青口的温亲王一定有参与,没他帮忙杀不了皇帝。”

        王富贵来了兴趣,说:“哦?你怎么知道不是莫亚军队动手的。”

        “莫亚的常备军团是由政务部下辖的军机所监管的,军团的管理层配有大量的政务人员。如果第三常备军团直接动手,现在应该人尽皆知了。”

        “呵,政务部你也了解,了不起!”王富贵说。

        “听说刺杀皇帝当日还有莫亚的航空舰出现过,第三常备军团没动手,那这艘航空舰一定是第三常备军团经过几年的虚报器材损耗一点一点拼起来的。所以第三常备军团一定有高层参与其中。”

        “啧啧啧……了不起!”王富贵边摇头边夸赞,紫歆的脸上却是恢复了血色,看不出之前有受到过惊吓。

        然后紫歆将目光移到躺在床上的高明身上,继续说:“说起介导石走私,光有第三常备军团放水还不行,禹州城一定还有其他人帮忙。本来不知道是谁,但王书办您跳出来了,那这‘其他人’一定就是王金王城主。”

        “哎呀,王某人好心办坏事,真是惭愧,惭愧呀!”王富贵这么说着,可脸上诡异的笑容怎么也看不出他哪里惭愧。

        “几天前治安司大张旗鼓地找什么逃犯,应该就是床上躺着的那位吧。王书办还煞费苦心的下毒,小女子刚才尝了尝药渣,像是加了曼陀罗。”

        “紫夫人还懂药草?王某人真是佩服至极,您当商贾之女可是屈才了。幸亏在下果断,若不是刚才一见面,夫人您的眼神有问题,加上手里还拿着药碗,王某可就会把夫人放跑了。那样一来,我们一群人准备的好戏还没等到高潮,这戏台子可能就被紫夫人给拆了。”

        “小女子之前没多嘴,今天出去后也不会拆台。王大人尽可放心。”紫歆端坐着宛如商场谈判一般,虽处劣势,自身气势却丝毫不落下风。

        “王某放不下!”

        “那小女子要再问一遍:‘王富贵,你什么意思?’耐心地听在下说了这么多,王大人应该没打算给小女子放血。”

        “聪明,聪明!紫夫人是聪明人,我喜欢和聪明人说话。”王富贵收起匕,拉了张椅子坐到紫歆旁边,“那王某人就直说了,我只求财。”

        紫歆的眸子里充满了不可思议,王富贵说他只求财?

        “呐,不管他们的大戏唱得好不好,王某人都不想对紫夫人动刀。这戏唱好了,紫氏商行还是紫氏商行,紫慕要是知道他女儿死在我手里,王某人不死也得脱层皮,何苦来哉。这戏唱不好,我还指望紫夫人能赐些钱财,然后放王某人一条生路。所以王某人才不在乎其它,夫人你明白?”

        “知道了,你想怎么办?”紫歆松了口气,至少现在性命无虞。

        “简单。”王富贵打了个响指,避开地上的血泊走到床前将高明从床上背起来,“请夫人随王某消失一段时间,等尘埃落定,王某一定让紫夫人平安回来。”

        紫歆点点头,站到王富贵身侧。王富贵一只手搭在门上,侧过头对紫歆说:“开门之前我再多嘴一句,紫夫人千万不要离我太远,王某人现在站在悬崖峭壁上,若是失足落下我会拉夫人一起的。”

        “小女子明白。”紫歆再次点头。

        王富贵将戴了介导石戒指的手藏到袖子里,面部表情恢复成慈祥、和蔼的微笑,然后推开了房门。

        “紫夫人请。”王富贵笑着说。

        紫歆看了一眼房间里惨死的老妇人,深吸一口气走向门外。王富贵掩上门,颠了颠背上的高明,轻道:“还挺沉。”

        之后紫歆和王富贵走到府外,紫歆上了一辆马车,王富贵把高明也扔进车厢,自己做起车夫。府上的护卫队长带了一群人过来,紫歆拉开车帘说:“我和王书办去一趟城主府,不用跟了。”

        “可姑爷说……”

        护卫还想说什么,但王富贵驾起马车回头说:“不用担心,我会把紫夫人安全送回来的。”

        护卫说:“有劳王大人。”

        “不敢当,不敢当。”王富贵拱了拱手后,马车绝尘而去。

        ……

        威丝曼京城皇宫内的一处花园,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穿着短裤、运动衫,开心地奔跑在草地上。一颗皮球飘在男孩身侧,一位三十多岁的近卫军士兵在小男孩身后不远处追逐。近卫兵人高马大,皮肤黝黑,但他并不打算追上男孩,只是在用夸张的表情和浮夸地奔跑表示自己已经尽力了,但还是追不上。

        当皮球从前方插在草地上的圆环中间飞过时,小男孩停止了奔跑,小口喘着粗气,一蹦一跳地对身后的士兵挥舞手臂:“快看!我又拿一分。”

        近卫兵加快步伐跑到小男孩身边,谄媚道:“殿下勇武过人,小的跑断腿也追不上殿下。”

        这个小男孩便是威丝曼当今的太子——赛睿道夫。

        “尉迟俭,你也太没用了,不过我高兴,再玩一局。”赛睿道夫直接用手臂擦掉额头的汗水,丝毫不在意自己身份尊贵。

        “殿下高兴就好,小的去捡球。”

        当近卫兵屁颠屁颠地把皮球捡回来时,一内侍小跑而来:“殿下,宰相大人求见。”

        赛睿道夫笑了笑对尉迟俭说:“玩不成了。”后又对侍从吩咐:“请宰相在厅堂稍后,我随后就到。”

        侍从点头退下,尉迟俭陪着男孩去往洗漱室。赛睿道夫需要简单清洗一下并换一套衣服。

        前往洗漱室的路上,男孩蹦蹦跳跳不走寻常路。有时拐个弯在花坛绕一圈,有时又跑树下,然后蹲下来看一些昆虫。近卫兵紧跟在男孩身边,寸步不离。

        踏上一座小石桥时,赛睿道夫趴在石栏杆上瞧下面的池水。池水清澈,几条小鱼从桥下游过,鱼嘴轻轻点了下水面,随后沉到池底。

        “殿下小心点,莫掉下去了。”尉迟俭轻柔地提醒。

        赛睿道夫听到这句话灵光一闪,眼珠子咕噜一转,一对小手臂稍稍用力,于是整个人翻到池塘中去。

        这可把尉迟俭吓得魂不附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灵魂触手向水里的赛睿道夫卷过去,近卫兵第一时间进入侦查状态。殿下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一家老小的性命也要陪葬。

        “殿下没事吧!”

        赛睿道夫落水才几秒钟就被近卫兵救上来,浑身湿透的小男孩站在桥上被夏风轻轻拂过,身体不可抑制地颤抖。尉迟俭手足无措,双手前伸,一副想抱又不敢抱的样子。

        “快抱我去洗漱室,冻死我了。”赛睿道夫话。

        尉迟俭二话不说抱起男孩以最快地度向洗漱室飞过去……

        刚才玩球的时候他要是这么快,那游戏就玩不下去了。被近卫兵抱在怀里的赛睿道夫心中默念。

        会客厅,一头花白的老头跪坐在软蒲团上闭目养神,他面前的小方桌上摆放着糕点水果,还有一杯上好的茶在冒着热气。不过老人丝毫未动,双手放在膝盖上端坐。这老头赫然便是威丝曼的宰相,名叫阿尔泰?史密斯。

        厅堂外一个内侍跑进来,不一会儿房间里的侍从都聚到一起窃窃私语,声音有越来越大的倾向。阿尔泰皱起眉头,睁开眼睛,心想殿下平日里太过仁厚,这群仆人一点礼数都没有了。老宰相正想教训他们两句,突然听到一个侍从说:“是真的,太子刚刚落水了。”

        阿尔泰听到这句话连忙起身,快步走到那群侍从旁边,抓住刚才说话侍从的手臂,问:“你说太子落水了?!”

        “大大……大人,小人也是听洗漱室那边传过来的。”侍从哆哆嗦嗦的回答。

        阿尔泰放开侍从,准备去洗漱室看看,可刚走到门口,赛睿道夫迎面走进来。

        “殿下没事吧?听说殿下刚刚落水了。”阿尔泰满脸关切的神色。

        “是有这么回事。”赛睿道夫换了身干净宽松的衣袍,径直小跑到主座旁边,一屁股坐在软蒲团上。两腿叉开,双手撑在地上,怎么舒服怎么来。

        “殿下是否要请太医看看。”

        “太医之后再请,老大人过来应该有什么要紧事吧。”

        阿尔泰跪坐到之前的位子上,看了看男孩,又瞅了瞅周围的侍从,轻轻咳了一声。赛睿道夫心领神会,对房间里的侍从摆了摆手,“你们先下去。”

        “是。”侍从们异口同声。

        待到仆人都退下了,阿尔泰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可瞅着赛睿道夫的坐姿还是忍不住提醒道:“殿下,先皇不久前才遇难,很多人都在盯着殿下呢。您好歹做出一副悲伤的姿态,免得给有心人落下口实。”

        “我都快六岁了,可之前五年我连父皇长啥样都不知道。母亲生下我后,居然继续做着侍女。虽然现在是贵妃了,可她还是老好人一个。唉,我对这个父皇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再说了,我这不还小嘛,那些有心人大不了说我不懂事。”

        阿尔泰被小男孩怼得说不出话来,又咳嗽两声,说起了正事:“赛睿蒙斯领兵正在往京城这边赶,沿途的关卡、军队没一个阻拦的!”

        “大家都在望风呢,墙头草两边倒。这群精明人只会站在赢得那一方。不过这下麻烦大了。”赛睿道夫一只手撑下巴,苦恼地说。

        “温亲王只带了八千多人,其余的军队留在了青口,好像要打莫亚。”

        “啊?我那愚蠢又可悲的哥哥是脑子进水了吗?”赛睿道夫开心地跳起来,“这下不怕了。”

        “殿下不可大意,京城这边城防军和近卫军我们能控制的人手加起来还不到三千人,只是法师的人数方面我们会占一点点优势。”阿尔泰语气凝重。

        “老大人不必忧心,我给你看个好东西。”赛睿道夫嘻嘻笑道。随后对着门外大喊:“把小李叫进来。”

        不多时,一个侍从走进来跪倒在地。阿尔泰观察了一下进来的侍从——四十来岁的年纪,长得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这种人怎么进宫当上侍从的。阿尔泰心想。

        “他叫李二犬,刚进宫不久,之前是做土匪的。”赛睿道夫说。

        “啊?”阿尔泰被小男孩绕糊涂了,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李二犬,你把先皇遇难的真相简单说说。”赛睿道夫下令道。

        阿尔泰被小男孩的话惊到,瞪大眼睛盯着跪在地上的侍从。

        “小的李二犬,原本是厄多玛虎威帮的一个土匪。后来我们二当家的在一个姓‘贺’的老头的指使下带着我们袭击了先皇。”

        “你们多少人?敢和温亲王的大军硬拼?”阿尔泰问。

        “袭击时先皇身边只有上百个士兵,没有大军的踪迹。”李二犬回答。

        阿尔泰激动地站起来,说:“那姓‘贺’的一定是贺裴甲,而且赛睿蒙斯难逃干系。殿下,这可是好机会呀。”

        “老大人不要太激动,这李二犬是清理先皇遇难地时在废墟里扒出来的。幸好那搜救队长是我的人,这才秘密送进宫。”赛睿道夫摆摆手,对李二犬吩咐道:“你下去吧。”

        李二犬退下后,阿尔泰疑惑太子为什么不做行动,便问:“殿下何不在朝堂上将温亲王的罪恶行径公布出来?”

        “宰相大人,这可是杀手锏,当然是绝杀的时候用出来最好。”小男孩一面摆pose一面做鬼脸。

        阿尔泰对耍宝的男孩装作看不见,反问:“那殿下有什么计划?”

        “让我那愚蠢的哥哥做摄政王喽。”

        “啊?”

        “站得更高,才能摔得更狠嘛。哥哥做了件蠢事,现在胜负点不在朝堂而在青口,我要偷偷去一趟莫亚,剪其党羽,端其老窝。”

        “殿下是说和莫亚合作?这……”阿尔泰有些不情愿。

        赛睿道夫小大人似的走过去拉住阿尔泰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宰相大人您经历过威丝曼和莫亚的战争,心里对莫亚有排斥感这我理解,但我们都是‘大人’呀,小孩子才论对错,‘大人’只讲得失。”

        “殿下说的在理,但宫中耳目众多,殿下若是多日未曾露面,有些人是要起疑心的。殿下尚且年幼,安全方面老臣甚为忧心。所以殿下还是交代好任务,老臣派亲信去办,此法较为妥当。”阿尔泰完全不把小男孩当孩子看,很郑重地提出建议。

        “宰相的亲信和当今太子,这两个身份能比吗?而且出宫机会难得,你就答应我吧——啊——”赛睿道夫拉着长长的调子,晃动阿尔泰的手臂。

        老爷子紧绷的面皮在男孩不停地晃手臂下,终于绷不住,只好答应:“行了殿下,老臣答应就是。唉,要找个好借口隐瞒殿下的行踪。”

        赛睿道夫见宰相答应了,立马放开他的袖子,高兴地说:“借口我都准备好了,听着——太子意外落水,伤了身子,太医经诊治后现太子得了……嗯……让太医说一个很严重很严重的传染病。然后太子被隔离,除了太医谁也不见。太子的贴身护卫尉迟俭照顾太子不力,被贬出宫。宰相大人把我偷偷送出宫外,我和尉迟俭一道去莫亚。怎么样,完美吧。”

        “殿下刚才是故意落水的?”

        “那不是重点,你就说这借口怎么样。”

        阿尔泰没有追问,摸着下巴思考了一阵,说:“可行,老臣尽力为殿下周旋,只是贵妃那边是否……”

        “母后呀,嗯……也瞒着她,我母亲藏不住秘密。”

        “知道了。老臣现在就去办。”

        阿尔泰拱手退下,诺大的会客厅只剩下赛睿道夫一个人。小男孩踱步到门口,附近的一棵大树上传来鸽子“咕咕”的叫声,微风吹起小男孩的头,空气里带着一丝花香。

        赛睿道夫背负双手,稚嫩的小脸上显露出成人式的微笑。他自言自语:“愚蠢的哥哥,你是斗不过我的。哈哈哈啊……阿嚏!”

        赛睿道夫感冒了。

        禹州城的上空,一朵乌云遮住了太阳,随后淅淅沥沥下起小雨。紫歆和解英的别院,中堂后面的小花园里除了全副武装的护卫外,还有一大群治安司的司兵,大家神情凝重。在高明之前昏迷的房间里,几个司兵在侦查现场,老妇人的尸还保持着原样趴在地上。

        解英站在屋檐外,任由雨滴打湿衣衫。小水珠沿着解英的丝滚动,最终滴落在长着青苔的石板上。

        小季和紫林气喘吁吁地从府外跑进来,看见解英站在那儿,离着老远便大声问:

        “姐姐在哪?”

        “嫂子出什么事了?”

        解英黑着一张脸,等两人靠近后满含杀气地说:“抄家伙,跟我去城主府要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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