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惩罚
“！！！”苍愣在了原地，“什么？”
杨枫摆了摆头，“所以说，师尊他老人家回来了...”
苍转过头，故作气愤地说道：“杨师兄，妄我以为你是正经人，你竟然开这种玩笑？你再这样的话，我可就不认你这个师兄了啊！”
杨枫一脸严肃的站在原地，面瘫一般，对苍的话无动于衷。
苍有些急眼了，“你倒是说话啊，师兄！”
杨枫看着苍一脸焦急的样子，无可奈何，叹了口气后，终是摇了摇头，算是将苍的侥幸心理彻底击碎。
得到杨枫的回复，苍也是彻底相信了，他咽了口唾沫，吞吞吐吐道：“那啥...师兄啊！要不...你就当没见过我？恰好今晚有人找我炼药，我就不回来了，劳烦你跟师尊说一声，让他老别等我了...”
“想逃？”杨枫眉头一挑，质问道。
苍睁大眼睛说：“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什么清白？依我看来你就是想逃。”苍便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炼药不能算逃......炼药！......炼药师的事，能算逃么？”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药师修养”，什么“准则”之类，引得杨枫都哄笑起来：院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看着苍的窘样，杨枫颇感无奈，“苍师弟，这又是何必呢？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你迟早还是要面对他老人家的...”
“唉，师兄，你说的我都懂。只是我还没有做好准备，所以今天无论你说什么，我都走定了！”苍说完，也无心听杨枫的劝告，撒丫子狂奔，只是还没跑上两步，身后便响起了一道苍老浑厚的嗓音。
“徒儿~你这么急着走，是要去哪儿啊？”
“！！！”苍的内心一片轰鸣，奔跑的姿势定格在原地，僵硬的拧过脖子，“师...师尊...”
“哼！”老者庞眉白，不怒而威，一声冷哼，惊得苍开始哆嗦。“为师问你话呢！这么晚了，你这是急着要去哪儿啊？”
“啊？”
“啊什么啊！老夫的话没听见吗？”穆长老眉头微皱，面露不悦。
苍紧张的额头渗出了冷汗，瞥了杨枫一眼，急中生智，“师尊，徒儿...徒儿只是想外出给师尊准备一点礼物！”
“哦？”
“是这样的，方才闻师兄所言，才知道师尊回来了，这不我们师徒第一次正式会面吗？所以我想为师尊准备一点儿见面礼...”苍说完还瞪了杨枫一眼，责怪道，“都怨你，师尊要回来你也不早说，害我都没功夫备礼。”
“这事怨不得枫儿，为师的行程他可不知道。”穆长老说道，“再说了，你要是知道我今天回来，怕是要躲着我吧？”
苍讪笑了一下，“师...师尊哪里话？徒儿巴不得早一点见到您呢！”
穆长老盯着苍看了半天，看着后者战战兢兢的样子，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的意思。“听闻你大开院门，为人炼药，此事为真？”
苍咽了口唾沫，该来的还是来了，他对照着脑海里模拟演习的台词，小心翼翼的说道：“确实为真...但我炼药从未失败过！我没有任何抹黑师尊的地方！”
“谁问你这个了？”穆长老捻须而道，“老夫想问的是：传闻你动了我的鼎炉，这可是真的？”
苍的内心一咯噔，果然还是问起来了。苍有些支支吾吾，“那个啊...应该...大概...也许...可能...是真的吧。”
“好好说话！”穆长老颦眉，有些不悦。
苍知道糊弄不过去了，一咬牙，干脆豁出去了！“师尊，虽然我确实动了您心爱的鼎炉，但我那是出于对您的崇拜啊！进入学院以后，我就听到各种师尊的传闻，他们说师尊鹤童颜，仙风道骨，炼药一途的造诣更是无人能比！是无数人所崇拜的偶像！多少人做梦都想成为师尊的座下弟子，这时，我才知道成为师尊的弟子究竟是上天多大的宠幸...”
苍说到一半，停下来观察着师尊的反应。
穆长老原本略微舒展开的眉头，再次皱了下来，“说！接着说！把你的罪行交代干净！”
苍心思电转，刚刚穆长老皱眉的小细节并没有逃出他的眼睛，莫非师尊还挺喜欢听人拍马屁？让我接着说下去，是在叫我继续拍马屁吗？苍抱着忐忑的心情继续扯着有的没的，“师尊啊，您老知道，我可是最崇拜您了！用您的丹炉炼药，才能让我感觉到您就在我的身边，才能让我心安，毫不夸张地说，要是没有您和您的丹炉，绝对没有现在的我！徒儿的成药率，全是仰仗师尊您啊...”
苍避重就轻，专拣好听的说，同时也在观察着师尊的反应，他算是现了，师尊也喜欢听人拍马屁啊！苍内心开始感慨，好在自己这种话听得多，耳濡目染之下，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油嘴滑舌！”苍本想继续滔滔不绝，却被穆长老叫停，“好了，不必说了，此事的前因后果，为师已经知道了。苍，念你是初犯，为师就不追究你了。”
苍大喜，“谢师尊厚爱！”
至于一旁的杨枫，整个看懵了，小声咕哝道：“还有这种操作？”杨枫不解，师尊的脾气不是一向很大吗？怎么这次这么好说话？思前想后，唯一的解释便是苍的那番“肺腑之言”了。这让杨枫有些难以接受，他很难相信师尊竟是这种人？！他也想像苍一样讨得师尊欢心，但仅在脑子里模拟一番，便放弃了。他实在是没那个脸去拍马屁，就这一点上，他还挺羡慕苍的厚脸皮的。
穆长老看着眼前被自己“赦免”，欢脱的苍，难得的感受到了童趣。以他这个年龄，怎么会猜不透苍的想法？只是好多年没有人拍自己的马屁了，让他有些怀念，而且好听的话，谁不喜欢？也就有了后面的一幕。抛开这点不谈，苍这孩子，在他看来还是挺讨喜的。
穆长老看着苍，笑了笑，突然问道：“对了，你的体质无法修行，无法催动灵焰，为师很好奇，你是如何炼药的？”
突如其来的寂静。
......
“你这孽徒！竟敢用柴火炼药！烟熏的炉底，天杀的！信不信我杀了你！”穆长老听到苍的回答，气的肺都快要炸了。暴虐的能量以穆长老为中心，不断向四周肆虐。
“师...师尊，息...息怒...”苍看着接近暴走边缘的穆长老，心脏狂跳，他还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就一命呜呼了。苍疯狂的给杨枫使着眼色，示意他上去给师尊说好话。然而杨枫也从未见过如此愤怒的师尊，惊得说不出话来，一时之间人人自危。
好在穆长老虽然愤怒，但并没有失去理智，脸上一阵青一整白，最终心情平复了不少。“苍！你柴火炼药，歪门邪道，玷污了药道一途，乃大不敬之行径！但为师念在你无法修行，不能掌握灵焰，柴火炼药情有可原，就先罚你清洗鼎炉，清洗完之后过来见我，你可明白？”
“弟子明白。”苍长舒了口气，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原以为会是多么严重的惩罚，好在只是清洗鼎炉。
“杨枫！”
“弟子在！”
“苍的行为，你身为师兄，不加劝阻，监管失责，我罚你面壁三日，即刻执行！”
“弟子领命！”杨枫对穆长老行了一礼，转身认罚去了。
苍看着杨枫萧瑟的背影，暗暗咂舌：怎么师兄的惩罚比自己这个肇事者还要严重？实在是搞不懂师尊的逻辑。
不等苍接着感叹，穆长老那略带愠怒的嗓音再次响起，“还愣着干嘛？赶紧去洗！”
“是是是...”苍赶忙答应，说着就开始在院子里干活了。
“谁让你在这儿洗了？”穆长老板着一张脸，“滚远点儿，看着你老夫心烦。”
苍闻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干巴巴的望着穆长老。
“你看我干什么？老夫让你去别地儿洗去！”
“不是，师尊...”苍一脸委屈的说道，“您让我去别的地方，可我抬不动这口大鼎啊！”
“那是你的事，不是我的！”穆长老大袖一甩，背过身去，“给你3o秒在院子里消失，不然，这口鼎你也就不用洗了...”
“别啊，师尊，我马上走，马上走...”苍看着眼前的鼎炉，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抬了一下，答案很明显，纹丝不动。
“还有2o秒。”
穆长老的话如同催命符，苍一咬牙，使出了浑身解数，鼎炉竟然有了一丝松动的迹象！苍内心一喜，一狠，竟把鼎炉掀翻在了地上。
穆长老眼角一跳，“还有1o秒。”
苍眼看来不及了，二话不说，直接推着鼎炉在地上滚着跑，可以说是“滚出去的”。
穆长老嘴角一抽，安慰自己道：“罢了，眼不见为净，都这把年纪了，犯不上跟一个孩子置气...”
苍出了院门，回看着院子的方向，还有一抹惊惧。“哼，那糟老头子，不就一个破鼎么？那么大脾气。要不是我机智帅气，指不定就栽了...”苍又看向了被他“滚”出来鼎炉，陷入了沉思。
说来奇怪，这口鼎他以前也动过，但未能撼动分毫，现如今他竟然能将它掀翻在地，什么时候他有这种力量了？不只是这一次，之前面对林筱也是，竟能勉强躲过她的攻击。他本以为是林筱手下留情的缘故，没有深想，现在看来，似乎问题出在他这儿...
这个现让苍的精神为之一振，第一次，他感受到，修行的路近在咫尺。他努力的回忆着这些天的一举一动，究竟是什么改变了他？炼药？不对！藏经阁？不对！人皮果？不对！灵物？不对！
啊啊啊~到底是什么？苍开始抓狂，等等...灵物？！苍仔细回忆着，是了，这些天他一直吃着他囤积的灵物，可如果是灵物的话，为什么一开始没有这种变化呢？要知道，他可是来到学院第一天，就开始偷吃灵物了啊！况且在这之前，爷爷也没少给他吃，都没有这种变化。莫非是他吃下去灵物，自行在体内形成了一种药？
那束灵光一闪而过，想抓，却抓不住，这种挣扎在希望边缘的感受于苍而言，反而成了一种折磨。天色渐晚，他却没有注意到，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早已忘了洗炉之事，等到他回过神来，已是翌日清晨。
......
穆长老一早起来，看着院子里就充满了一股违和感，至于违和感的来源，很显然，没有了鼎。这让他有些恼火，前脚一踏出院门，就看见苍待在鼎炉旁呆，看着苍的样子，穆长老无名火气。“你这顽徒，为师让你洗鼎，你洗了一个晚上还没洗净吗？”
然而苍却如同魔怔了一般，充耳不闻。
看出了苍的异状，穆长老一声冷哼，将苍惊醒了过来。“师...师尊...”
“还知道叫我师尊？为师让你洗的鼎呢？”
“这就洗，这就洗...”
“哼！”穆长老拂袖离去，临走前还嘱咐了一句，“记住，洗，干，净。”
“师尊！”苍从背后叫住了穆长老，“您说...有没有什么可以直接让人提升修为的药啊？”
穆长老一愣，回头看着苍，一想到他无法修行的体质，表示可以理解他为何会提出这种问题。但理解归理解，他可不会因为同情而撒什么“善意的谎言”。穆长老难得一脸严肃地看着苍，“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没有！药是辅助，人才是根本，切记！”
穆长老的话落在苍的耳朵里，让他无比的沮丧，虽然他也觉得自身的变化不会是药引起的，但在没有新的头绪情况下，得到这样的答案还是让他难掩心中的失落。
“唉~”苍叹了口气，拿起备好的洁具，开始清洗鼎炉。
脑海里，苍依旧不甘心的想着：究竟...是什么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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