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生而知之

“你……!”老者讶然。

        作为书院的高等教习，聂闻道早已触摸到浩然气六德境的门槛。

        刚刚的气场看似随意，却是他酝酿已久，结合了棋中之势。

        能如此轻描淡写的就化解掉他的浩然气场，这个陌生年轻人的德行修为应当不在自己之下。

        而且对方绝非不通六艺，方才的落子顺手施为，浑然天成，一下子就将他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优势消弭于无形，这简直就是制艺已经大成的迹象。

        聂闻道收起轻视之心，以平辈礼仪拱手道：“小友棋艺高，老朽佩服！”

        莫愁心中却是不忿，凭什么你们儒门见面就先来个三板斧，一看打不过了就玩起了摆事实，讲道理，个体不行找组织这套。

        脸上阴云未散，只是淡淡回应：“承让……！”

        另一边是个一身麻袍的圆脸老者，虽是白面无须，但从其花白的头可以看出，年纪已然不小。

        见气氛有些凝滞，麻袍老者只得出来打圆场：“莫愁小友勿怪，聂老儿就是这种冲动性子，一听说有修成五德之身的年轻俊彦到访，便按捺不住，想跟小友好生亲近一番。”

        “忘了介绍，老夫墨严，这位是公孙羊，与你交手的叫聂闻道，我们几个都是天启书院里的教习。初闻小友要来书院交流学问，我们几个老家伙兴奋异常，大齐已经好多年没有小友这样的天才人物出现了，不知小友师从那位圣贤？……”

        这姓墨的老头言辞诚恳，态度谦和，莫愁也不好总拉着个脸：“在下李莫愁，你们应该都知道了。现在是天尸宗葬峰弟子，师傅王守财王真人，昨日也是一时兴起，又对儒门的浩然气比较仰慕，便答应了聂兄来书院一游。交流学问不敢当，小子书读的不多，不敢在几位前辈面前卖弄……”

        墨严听后一脸不可置信：“小友没有修习过浩然气？也没拜在哪位大儒门下？”

        “没有…从小私塾倒是上过，小子去年刚拜入仙门，天尸宗都是玩僵尸的，浩然气这玩意真没有。”

        墨严还是不肯相信续又问道：“那小友方才的棋艺又如何解释，又如何能与反向浩然气场相安无事？”

        莫愁只得将自己胡乱丢子，又天生能领悟六德的事解释了一番。

        “不可能…!生而知之只有传说中的至圣才有此等天赋，他一个仙门弟子怎么可能是至圣之身。”聂长风眼中嫉火喷射，不忿说道。

        他现在虽然只有三德之身，但从小聪敏睿智，领悟力极强。

        书院院长还曾评价其为儒门神童，有望成为年纪最轻的六德儒圣。

        只不过近年来聂长风沉迷于女色，耽误了不少时光，若是认真起来，这一届的学生中没有人能过他。

        凭什么这突然冒出的小子不但有双美相陪，还是至圣转世。

        至圣那是凌驾于儒圣之上的大贤，整个中洲儒门只有三人曾达到过至圣的层次。

        每一位都是经天纬地的卓绝人物，造就过一段不朽的辉煌。

        聂长风身为当朝太师之孙，聂家嫡子，自小便清楚自身的使命和未来。

        二弟已经入得仙门，他必将是未来的儒门之主。

        此时怎肯让一个突然冒出来的转世至圣影响了聂家的大计。

        “有没有可能试试就知道了…!”坐在莫愁对面的老者突然说道。

        “试…怎么试？刚刚聂老不是用浩然气试过了么！”莫愁不禁问道。

        ……

        原来公孙羊口中的试，就是考验莫愁的学问。

        按照儒门的修行方式，浩然气的基础便是对儒门典籍的领悟。

        圣人就是那些六德俱全又能结合自身与时代现状更好的诠释儒门典籍的大儒。

        说白了就是马克思主义教过的理论与实践相结合。

        三个老头考试的方式也很简单，我问你答，一共三个问题，让莫愁对一些典籍上的话作出解释。

        聂闻道性子最急，跟身后的聂长风一阵耳语，当先问道：“子不语怪力乱神，作何解！莫愁小友既然有至圣之智，为何还要去追求虚无缥缈的仙道？”

        莫愁一听心中暗乐，他原本还担心这里的儒门跟孔老夫子的不是一家，这问题一出就彻底安心了。

        欣然道：“至圣他老人家说这句话的意思是警告弟子们不要随便讨论神仙的事，以免得罪他们。却并未说过让人不尊天道，可笑的是当今的儒门却以为天道不可信，仙途不可攀，当真是可笑至极。”

        几人听了莫愁的回答神态各异。

        聂长风最先冷哼道：“胡说八道！”

        却遭来聂闻道的呵斥：“闭嘴……!”

        另外两人蹙眉不语。

        其实至圣的这句话在儒门内早有分歧，一部分人认为儒门当秉持一贯宗旨，否认仙界和九幽内有仙和魔的存在，那种古神造人的传说更是无稽之谈。

        还有一少部分人觉得，既然天下有修真人能逆天而行，强行延续寿命，自当有比他们更强一层次的人族存在。

        只不过那些人生存在所谓的仙界或者九幽，只是相对更强大而已。

        公孙羊接着问道：“务民之义，敬鬼神而远之，可谓知矣。至圣劝世人远离鬼神，当为智者，为何小友一心要与那些凶恶的僵尸为伍。”

        莫愁笑的更加灿烂了：“你看，至圣他老人家都说是敬而远之，就证明他也相信鬼神之事，知道天道轮回。我倒是想修成个剑仙啊，可惜时运不济，偏偏天赋太好，被天尸宗硬拉了去。”

        最后的问题莫愁也是对答如流，让三位老儒无从反驳。

        按照先前的约定，莫愁若是答不上来就得答应他们一事。

        具体是什么，老儒们神神秘秘，没有明说。

        但肯定是不伤害莫愁的前提，而且是他一定办得到的事。

        若是莫愁答上来，三人各送他一本当世儒圣的手抄典籍，还要教他浩然气的运用之法。

        结果可想而知，莫愁满载而归，还摸清了儒门的一些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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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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