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一点温暖
“来，孩子，你来！”老人颤巍巍地拉着项英的手，走进了不远处一间低矮的草屋。
“你坐，等着，我给你弄口吃的。”老人也不等项英说话，自顾的在米缸里掏出一把小米来，又在水缸后面找了两个有些干瘪的小红薯，洗净了，用一把生锈的刀切碎了，下到锅里，倒了些水，竟是要给项英煮一锅红薯粥。
项英坐在低矮的板凳之上，打量着这间低矮的草屋。他从来没有关注过这样的草屋。几根木头杆子就算是房梁了，上面搭着枯黄的茅草。四周是用小石头和黄泥糊成的墙。整间草屋黑乎乎的，四处透风。
灶上是一口铁锅，锈迹斑斑，显然很久没有沾过油了。烟囱也许是年久不修，更多的烟从灶口跑出来，不一会，整间草屋弥漫着浓浓地青烟。呛地项英涕泪横流。
“您冬天就住在这里么？”项英捂着鼻子问道。
老太太看着项英窘迫的样子，理了理凌乱的白，慈祥地笑了。
“一看你就是富贵人家的孩子，白白净净的真好看。可是你看看这镇乌城外的百姓，有子孙的虽然可以弄几间土坯房，还有劳动力去种地，不过都面黄肌瘦的！今年又是大旱，又是战乱，恐怕日子不好过喽！
你啊，一看你就是城里的人，不知道生活的苦！”老太太拿起一个瓢搅动着锅底。
“那您有地么？”项英才知道镇乌城卖羊汤的张老汉还不是社会的最底层，社会的最底层比他想象的还要艰难。
“我哪有地啊，这红薯是在老李头地里面捡的，这谷子也是过年时别人可怜我给我的。”
项英没有再问下去，这些一定是老人最好的伙食了，今天她却要送给一个和她孙子一样大的陌生人。
他静静地看着这位老人颤巍巍地添火做饭。
粥终于熟了，老太太用缺了口的黑陶碗，盛了大半碗递给项英。老人笑眯眯地看着项英说：“你是不是家里遭受什么变故啦？不过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吃饱了，吃饱了好有力气干活。”
项英看着那碗粥，觉得这是世间最珍贵的东西。
老太太怜爱的看着项英，道：“吃吧，吃吧！”
“您吃！我不饿！”项英把那黑陶碗递给老人，笑着说道。
“我孙子也和你这么大，吃饱饭，可有力气了！那时候家里没有牛，他自己就可以种家里所有的地。你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项英找出另一个碗，倒了半碗粥，给老人说道：“咱俩一起吃！”
老太太开心的笑了，连声道：“一起吃，一起吃。”
这半碗粥项英吃的很慢，他一边吃一边想着给老人修葺下房子，然后找人给她送些吃的来，也算是老有所养。
“哎呦，这不是那小子么？”就在项英吃完饭，准备去挑水的时候，那几个小混混竟然出现在了老人的草屋外面，见项英在里面走出来，阴阳怪气的说道。
“呦呵，这么快就混上衣服穿了？”为的小混混歪着头，上下地大量项英。
项英不想与这泼皮无赖说话，绕开几个混混，想去挑一些水和泥垒墙。
一个小混混见状，拦在项英面前说道：“郭爷和你说话，你没听见么？”
“滚！”项英不想多说一句话。
“呀，叫我滚，你是不是活腻歪了？”那个小混混一个冲天炮打向项英的太阳穴。
项英头向边一歪，躲开这一拳，说道：“再不滚，老子要你们的命！”
项英有些愤怒了，他的愤怒不是这些混混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他，而是他刚刚对这个世界感到一些美好的时候，被这几个小混混搅没了。
“小子，连自己的裤子都保护不了的人，口气还这么大！哥几个，教训教训他。”几个小混混摩拳擦掌的把项英围在当中。
此时那老太太才颤巍巍地从草屋里走出来，她看到这几个混混，顺手从门口抄起一根树枝，没头没脸地朝几个小混混打了过去。口中不住的说道：“打死你们这帮混账东西！”
开始几个小混混还做些躲闪，终于一个小混混忍不住，一把抓住树枝恶狠狠地对老太太说道：“你个老不死的东西，真以为小爷怕你不成？”
他一用力，把老太太直接拽到在地上。
项英一个跨步，扶起老太太，顺势一个扫堂腿，那个混混就被他撂倒在地。
此时，茅草屋外面已经围了十几个人，显然是被这几个混混欺负怕了的，并没人敢上前来。
另一个混混拿起一块石头照着项英后脑砸来，项英听得耳后风响，也不回头，回手一拳，拳头和石头不偏不倚正好磕在一起。
围观的人不由得替项英感到担心，只怕这一石头下去，项英的手指头要断掉几根。有些心软的已经不敢再看下去了。
项英仿似没事人一样，把老人扶好。那个小混混才出杀猪般的嚎叫。只见他那只手竟然在手腕处折断了，露出了森森白骨。
“给我上，一起上。”为的小混混大喝一声，抄起一根扁担，就砸向项英的脑袋。
项英不慌不忙的一把抓住扁担，那小混混就感觉自己击打在了一块岩石之上。想要抽出扁担，却再也不能。
项英手上力，那个小混混跟着扁担蹬蹬向前跨出几步，来到项英身边，项英侧身闪过，抬脚在那小混混的腘窝一点，小混混扑通一声跪在了老人面前。
扁担后移一尺，压在小混混的肩膀之上，小混混挣扎了好几下，才现这半根扁担竟然有千钧之力，压得自己站不起来。
项英出腿如风，三下五除二把几个小混混掀翻在地。
这时，人群里有人喊道：“这个人好像少主啊！”
“少主勇武！”围观的人一见项英如此神勇，不由的喝彩道。
项英不理会围观的人，而是对那个为的小混混说道：“你们不知道尊老爱幼么？”
“这老不死的，竟然敢打我们兄弟，给她点教训是轻的。”为的小混混咬牙切齿的说道。
项英听罢，不由的心头火起，手上加力，小混混开始还勉力支撑，再后来，竟然被压趴在地。
那个被打断了手腕的小混混，才感觉到手腕的疼痛，哀嚎一声，捂着手腕满地打滚。
其余几个小混混站了起来，却不在敢向前一步。他们刚才都没有看清项英是如何动作的，已经被打倒在地了。
项英一脚踩在为小混混的后背之上，捡起地上的树枝，抽在他的背上，道：“这一下，教训你不尊老！”
一树枝抽下去，衣服被直接抽开了，抽出了一道血印子，这个小混混倒是硬气，愣是一声没吭。
项英的力道把握的很好，第二下抽下去，又是一道血印子，道：“这一下教训你四肢不勤。”
第三下项英还没抽，老太太赶紧拉住项英道：“别打啦，孩子，我又没被他们怎么样。都是好孩子，快给他服个软！”
“男子汉，大丈夫，服软那是怂包！”为的小混混已经放弃了挣扎，但是仍然嘴硬。
项英终究是不曾做过折磨人的勾当，如今反而不知道如何是好。
老太太拉起项英道：“他们都还是孩子，你快放他们走吧！这个孩子的手恐怕好不了了。这可咋办？
哎呀，你看我这老糊涂了，你快跑吧！人家要是报官了，你还得吃牢饭，最轻也得是一顿板子。”
项英低声地安慰老人道：“您放心，您没听人说么，我是少主！挨不了板子的。不过您得替我保密。”
为的那个小混混站起来，反倒有些尴尬，走了没面子，不走，又打不过项英。
项英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当即对那为的混混说道：“从今天起，你们要把这位老人家当亲奶奶一样照顾，如果有一点不孝顺，那就让你们如同这块石头一般。”
项英暗暗运力，抬起扁担向旁边一块青石砸去，扁担没有断，那青石却裂为几瓣。
“小子，别以为你有两下子，爷就怕你，你等着，爷去叫人。”小混混看着那裂开的石头，恶狠狠的说道。
项英也不答话，扶着老太太进草屋里坐下。
“孩子，你快跑吧，你惹不起他们！”老太太说道。
“都说了我是少主，这镇乌部落还没有我惹不起的人呢。”项英笑道。
老太太看着盯着项英看了好久，说道：“我以前见过项问大领呢，那时候他和你这么大，但是你和他长得一点也不像。你肯定是在安慰我。我这一大把年纪，啥不明白。”
项英听罢，也不辩解，只是告诉老人不用担心，然后挑水和泥，他要给老人建一个不漏雨可以避风的房子。
那几个混混离去好久，项英也不见他们回来，正以为他们只是为了给自己找面子而留下的狠话，为的小混混竟然真的领来了一个人。
我们注定要遇见一些人，经历一些事。然后铭记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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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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