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节 莫宁的哀求
“整天说蛋碎了蛋碎了，现在是真见着蛋碎了。”何龙锋的声音一直都象在抽冷气，“你可真是狠啊，直接一脚把人给废了——医生说两个****全碎了，必须切除！”
张无忌心里“切”了一声，“龙哥，要是有一个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在你面前想要强暴一个你认识的女人，你会怎么办？”
何龙锋很聪明的不回答这个问题，还用说？这个答案肯定更暴力啊，毕竟他有配枪。他何龙锋从来都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乖宝宝。
“那个叫陈健仁的已经招了，有些情况我想你还不一定了解。另外，莫宁想见你一面，他说有话想跟你说。”
莫宁？
打篮球那个肾斗士？
张无忌莫名其妙：“莫宁是谁啊？我不认识啊。”
“艹，你一枪把他肩胛骨都打碎了，现在又说不认识他。”
靠，原来是瘦子啊。他的名字叫莫宁？难怪中了枪都能一声不吭，果然是硬汉。
可他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说实话，这瘦子给人的感觉其实就是太阴沉了一点，喜怒不形于色，比起急色的大脸和贱人来要好太多了，昨天最后那个突发的要求想必也是贱人暗示的。
“我去哪找你？市局刑警队？”
“嗯，你到了电话我，我来接你——顺便请我吃早点。晚上忙了一夜突击审查，什么都没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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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无忌的眉头直跳，倒不是何龙锋点的太多自己买单心疼，而是特么的点了一个KFC全家桶抱进MC里面吃，这是不是不太好啊？
可是何龙锋穿着一身警服，腰后还时不时露出一对亮晶晶的铐子——那两个喊“欢迎光临”的MC小妹看着张无忌的眼神就象看着即将要枪毙的罪犯。
何龙锋一直说MC的薯条比KFC的好吃，特么的我怎么没吃出来啊？他喜欢吃KFC的原味鸡，MC的派，所以才会点了一大堆东西坐在MC里吃吃吃——
“其实昨天一晚就审得差不多了，这案子大概情况我们也掌握了。只有几个——”何龙锋大大的咬了一口麦什么堡的，吧唧吧唧嘴，“——疑问。”
张无忌聚精会神的听，他也觉得有点奇怪。陈健仁为什么会有两手准备？他早就准备好了如果韩幼青从自己这里占不到便宜就实施绑架。这肯定是事先有过预案的啊。
“第一，枪支是哪里来的。大脸和莫宁的枪是同型号的，而陈健仁的是一只改造过的老款五四，警队早就淘汰的货。”
“第二，他们是怎么认识的。是不是这里面还有别人的授意。”
这个问题就比较关键了，张无忌还以为这是绑匪的临时起意，可是听何龙锋的口气，没这么简单。
“陈健仁从学校开始就一直在追求韩幼青，两个人从学生时代开始就是男女朋友，陈健仁不可能开始就认识大脸他们。莫宁也承认了这一点，那么，他们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张无忌听着，脑海里自动浮现出两个人大男人手牵手亲密的走在街上的情景……
何龙锋一只只的鸡翅吃着，汉堡又消灭了两个，然后灌下一杯冰可乐——这厮的肚子真厉害。
“莫宁这个人的身份不简单。”
何龙锋吃饱了，就没有继续绕圈子：“他的资料里，有过好几次出国记录，地点都是索马里、刚果这种极其混乱的战乱国家，他可能是个雇佣兵，但他不肯说出为谁做事。”
一提到雇佣兵——
张无忌立即想到了可能在某一年被山姆人发现在火星的“火星人”刘青君……然后想必会有大批媒体立即报道，火星上真的有生命吧？
“他说想见你，我也得问问你的意思，虽然这样意义不大，但是你见见他，也许这案子结得更快，决定在你。”
何龙锋翻着白眼，打了一个嗝：“其实，我们也很好奇他会跟你有什么话好说……”
“他肯定是要我转告你，你该漱口了。”
何龙锋满不在乎的把双手捂在嘴边，哈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在能接受的范围内。”
“韩幼青呢？”
说到这个，何龙锋吃饱了有些睡意的朦胧眼神又有了兴奋之情：“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呢？你新找的女人？”
“滚！”
张无忌也翻了个白眼，“她是韩昭同父异母的姐姐。”
“切，这算什么。”何龙锋张着嘴，一夜没睡口气挺难闻的，他还在翘起手指剔牙，张无忌只能表示这样的刑警哥他已经习惯了，“日本人母女都能同时拿下，姐妹花算什么？”
“少看点***吧，你都有老婆了，还快有孩子了。我问你韩幼青现在人在哪里？”
“协和医院。你如果想去见她，早点去。今天韩书记要过来，虽然是私人身份过来，但是市局要我们注意他的安全。”
“靠，这种事也是你们的职责？”
“当然不是，只是涉及到案子……不管是什么原因，被牵扯进来，韩书记将来的官运，怕是要受点影响啊……”
张无忌沉默不语，韩幼青这个可怜的女人真是自作自受，不仅自己的幸福成了镜花水月，可能连老子都一起害了。
“走了。”
“你去不去见莫宁啊？”
“我当然先去看看韩幼青！让他等着，一个拿枪对着我脑袋几个小时的家伙还要我先去见他？”
一个手上拿着抹布的麦当劳小妹听了这话，脸都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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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跑了一趟医院，韩幼青睡得太熟了，可能是惊吓加上疲惫和心里压力，她睡到现在还没醒。
没办法，张无忌只能赶到市局，然后在何龙锋的带领下见到了审讯室里的莫宁——这名字真让人蛋疼。
重刑事犯双手和双脚都铐着，特别这还可能是一个雇佣兵！
“你找我？”
莫宁看上去精神极度萎靡，张无忌大概知道一点警察审讯的手段，比起一二十年前算是客气多了，但是几天几晚连眼都闭不上，翻来履去的重复问问题，铁人都会崩溃。
“我想求你一件事。”
“嗤。”张无忌冷哼一声，这个王八蛋昨天一直用枪对着自己的头，虽然没大脸那么可恨，“我凭什么要答应你？”
莫宁血丝布成蜘蛛网一样的眼睛里突然有了异样的光芒，他的喉咙里象野兽一样低声哼了几声，何龙锋怕张无忌有危险，马上靠了过来。
结果这个身材瘦子的男人在手脚都被铐着的情况下，强行挣扎着从审讯椅上用力一扳，连人带椅子一下重重的摔在地上。
张无忌吓了一跳，他以为是莫宁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想着袭击自己。
莫宁绑着绷带的肩膀很快就重新渗出了血，背上死死压住他的椅子使他看上去就象是一只无力翻身的乌龟，手脚被铐，但是他居然一边痛苦的发出难受的呻吟，一边拼命的——磕头？
“求求你！”莫宁的声音相比于昨天，嘶哑了不少，看不见他此刻面朝下的脸，但是他不停的在手脚被铐，身上还背着椅子的情况下，一声声重重的磕头，“我知道我得罪了你，可是我的女儿是无辜的，她需要很多很多钱来治病！我不得不走这条路。”
张无忌沉默了一下。
何龙锋的第一反应就是冲上去，手里伸到腰间的枪袋了，然后又迟疑下来，看向张无忌。
莫宁反复的重复的这一句话，不停的磕头，这个让张无忌都不得不承认和名字很配的硬汉，双手双脚被铐的位置，都被勒出了鲜血。
这一幕让何龙锋都动容了。
“求求你，我知道你有很多钱，我没有办法，小茉她很早妈妈就跑了，我实在是没办法弄到这么多钱……”
张无忌不是心狠，谁在面对一个差点一枪干掉自己的绑匪时，都会想一想农夫与蛇、东郭先生与狼、好贱和老太太吧？再说早上刚刚才看着艾丽丝在自己面前委屈的流了一通眼泪……
可是他听见一个一闪而过的名字，呆住了。
“等等，你女儿叫什么名字？”
“莫小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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