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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大珠惹事


  “会。”张广才说。

  “我阿洪就是汉人。”挹娄说。他到多咱都为张广才是汉人而感到自豪,“汉人有罪啊?”

  大胡子不大明白挹娄的话。他怔的喝看看挹娄,又看看张广才。

  看张广才的那眼,有求助的味道。张广才连忙把挹娄的话,用汉语翻给他听,“我兄弟说,‘汉人有罪啊?’”

  “不不。”大胡子连忙否认,“我多咱说汉人有罪了?”

  “没罪,你哈么央儿(无缘无故)的抓我们干啥?”张广才问。

  “啊,”大胡子用另类夫余话对抓挹娄他两人的他的两个手下说,“把他俩放开,你们忙你们的去吧。”

  两个壮汉松开了手,扭头走去。

  挹娄和张广才琢磨这伙人的身份。他们不是夫余人,但,肯定与夫余人有关。他们懂得汉语,却不懂肃慎话,还往北走,看他们风尘仆仆的样子,他们是走了很远的路,他们从哪里赶回这么老些的马呢?

  大胡子从腰上解下一个葫芦,拔开葫芦塞子,咕咕地喝了两大口,一股酒气传来。

  他是象红鼻子头一样,喝酒呢。

  大胡子喝完,把葫芦向挹娄和张广才让了让,意思是你们喝不喝?

  张广才连连摆手,谁想到,挹娄接过酒葫芦,双手捧着,“咕噜”就喝了一口,尝到是酒,一下子吐了,辣的他“啊啊啊”的直叫!

  大胡子哈哈大笑。

  挹娄用夫余话说,“及卢的,荷启力奇尼(草他娘的,辣死老子了)!”

  大胡子的笑声戛然而止,惊问,“你会我们沃沮话?!”

  挹娄用夫余话继续说,“会呀……我说的是夫余话,你们也说夫余话?”

  “他夫余是说我们的话!”大胡子还挺不服气的。

  实际上,夫余和沃沮是同宗同源同容同音,只不过,住的地方不一样。沃沮,分北沃沮和东沃沮(也叫南沃沮)。北沃沮,在肃慎南,大体在现在宁安、汪清、珲春、东宁这四个地方围成的区域,而东沃沮在现在的朝鲜的咸镜道。北、东沃沮相通。

  历史上,它做过独立成国的努力。但汉朝和后来魏晋始终没能批复它独立建国。它受辽东郡公孙势力、夫余、高句丽的严重挤压。他们想越过这三股势力,直接和汉朝建立联系,所以就拼命巴结汉朝,每隔四年,就向汉朝进贡一次。怎么非得四年?必须四年。从北沃沮那里进贡马匹,到东汉首都许都,连来带去得四年——那些马驹子,就是他们的贡马在途中下的。有更早的,去的途中就下的马驹,回来时,已三岁多了!

  他们这样做,就是想博得汉朝皇帝好感,批准他们建国,此其一;二是,他们每次进贡都不赔,汉朝皇帝都不少赏赐他们,抵得上他们贡献马的价值。更何况送去五百匹马,最少“回来”二百匹——连来带去,生的马驹子呀!一路上,他们还交换了不少东西。等于是走一路,做一路买卖。

  在感觉上,他们自觉优于夫余。起码,他们能直接和汉朝皇帝接触,你们夫余,紧紧地被辽东太守公孙家族控制着(这个时期,公孙家族就已经产生了脱离汉朝,单独为国的想法)。

  这种情况下,他们一族上下,均是夜郎自大,瞧不起夫余人。你说他们讲的话,象夫余,他们干吗?得反过来,夫余人说的话,象他们。越是小国,越是弱国,越处处挣大,挣强。他们实际上挣不了大,挣不了强,就在嘴皮子上使劲。就像某国、某某国似的。

  “你是哪的?”大胡子虎虎地问挹娄。

  挹娄一凛。他刚才喝了大胡子一口酒,不是误喝,而是故意喝的,他有意逗大胡子开心,好能和大胡子说上话。

  效果不错,可是,一句他们的话象夫余话,又惹恼了大胡子。

  这大胡子不好摆弄啊!

  挹娄就老实地说,“我是肃慎的。”

  “肃慎的?”大胡子说,“肃慎的,你说我们的话?”

  “我说我们肃慎话,”挹娄说,“你能懂吗?”

  “差嗨(无所谓,小意思)!”可是,大胡子又想起,刚才说话,他求张广才翻译的情节,才赶紧找话掩饰,“你们两个小孩,这是干啥去?”

  张广才抢过话,说,“串亲戚。”

  张广才怕挹娄又说拜访甑峰道士。那时,他骑在熊的背上,身边还有一只老虎,公孙渊能信;现在这个样子,你说你去拜访甑峰道士,这个大胡子能信吗?你看他那傲了吧唧的样子,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你说你去访仙求道,得费不少口舌,还给他留下一个很不好的印象。

  他们这次遇到大胡子一伙,和遇到公孙渊他们不同,和公孙渊他们,一走一过,这辈子都不一定再见到了;和大胡子则不同,咱们是让人抓了,第一,是想法让他放了我们。第二,放了,也得在这里和他们一起歇一宿。说话,顺着他说,别让他注意到咱才好。几句话搪过去,一会吃一点儿东西,就睡觉了。他说他们是沃沮人,往北走。明天天一亮,我们往南,就再也没话了。

  “串亲戚?”大胡子说,“这是到哪儿串亲戚?”

  张广才随便往南边一指,说,“那边。”

  这时挹娄不等大胡子再问什么,就冲大胡子一笑说,“你这个大叔汉语说得挺好啊。”

  ——挹娄用夫余话说。他一下子就理解了张广才意图,也一起上来打糊涂语,分散大胡子的注意力。他知道,大胡子要再往下问张广才,怕他不一定答上来,要引起大胡子的怀疑,他们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挹娄这话相当奏效,大胡子又乐了,他说,“汉语说得不好还行?这一路上……”

  大胡子就讲起他们去汉朝国都进贡马的事情,说三国还在打仗,正缺战马,曹丞相一看他们进贡战马,就非常高兴,当下就赏他们金银,绸缎,这,那的。又请他们喝酒,吃宴,他葫芦里的酒,就是曹丞相赏的。他们回来这一路,买的种子,农具,还有织布机,今后,他们就能象汉人那样,自己织布,做衣,自己种田吃粮。等等,仿佛他们这一趟到汉朝进贡,就一下让他们的沃沮人过上汉族人的日子似的,他,就是他们沃沮人的功臣,救星。

  大胡子说得是唾沫翻飞,眉毛都跑到脑瓜顶上了。说到兴处,又从腰间解下酒葫芦,“咕咕”的又喝了几口。还把酒葫芦送给挹娄。

  挹娄吓着样的躲闪,把个大胡子乐得都差气儿了。

  大胡子他们去的时候,有人听说他们是给汉朝进贡,不敢招惹他们——招惹他们还了得?那不形同和汉朝为敌吗?别说到了汉朝地界,就是途径高句丽,也不敢招惹他们,马是什么?是战略物资。谁敢动战略物资?

  回来,更不用说,他们有通关文牒,一路OK,还得派兵丁护送。绝对安全。就是闷了些,大胡子有许多话,要对人讲,但他一路上讲给谁听?很是憋闷。

  这回快到家了,又碰上挹娄他们俩,话匣子就打开了,特特,差不多讲了一个时辰。

  赶着马群走,要避开山林,他们就选择了挹娄他们俩走的路。走到挹娄他俩在里边睡觉的火山潭,再往东北走,就进入他们的地界。

  实际上,挹娄他们和沃沮,在一座上的两面,挹娄他们肃慎,在秃顶子山的北面,而北沃沮,在山的南面,邻居。

  但一座高山,隔开了两个族群。山南山北,又是两族人口薄弱的地方,所以,风马牛不相及,谁也不知道谁。

  大胡子一打听挹娄他家就住在秃顶子上南边,把手一拍,又咕咕喝了几口酒,说,“我就出生在山南!没想到咱还是邻居!”

  这时,大胡子手下,把晚饭做好了,来向大胡子禀报,大胡子说,“好啊,你们这两个小嘎子,和我们一块吃吧。”

  张广才想推辞,挹娄抢过话来说,“中啊,我们有狍子肉,野猪肉。”

  挹娄知道张广才不愿意欠大胡子人情,才想推辞。挹娄的意思是,咱们把咱的肉食拿出来,和他们混着吃,这样,就谁也不欠谁了。

  大胡子一听说有狍子、野猪肉,来了兴致,说,“哪儿哪儿呢?快快拿出来,这四年,我就想这一口。汉族虽好,但那牛羊肉,是没个吃,膻的厉害,还没嚼头。我一心巴火往家里赶,就是想吃这口野食!哪儿呢?拿出来!”

  挹娄笑着把他身上挎得包袱摘下来,放在他眼前的草地上,就把包袱展开了。没想到,那颗大珍珠从包袱里滚了出来。

  挹娄赶忙抓住了,他要往口袋里放,大胡子说,“什么?!”

  挹娄连忙说,“白蛋。”

  “白蛋?”大胡子立即变了态度,把手伸了出来,冲挹娄凶狠地说,“拿来!”

  挹娄和张广才都不认识这个大珍珠,也没怎么把它当成珍宝,不知它的价值,就不太在意它,大胡子恶叨叨地要,挹娄就把大珍珠递给了大胡子。

  大胡子把珍珠接到手里,来回看了看,眼中就露出贼光,他阴阴地看了看挹娄和张广才,冷冷地笑笑,说,“白蛋?唬你大爷呢?说,你是在哪儿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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