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雪落
“……毕竟，没有人曾真正拥有过轮回之体……”话至于此，再次到了龙若雪陷入生死危机之刻。雷光伸手虚指，时间的流速突然被无限减慢——獒牙的拳头正一点一点的接近龙若雪。
“减慢或者加快时间流速是控制时空之轴的技巧之一，将来，你也会掌握的。”雷光解释道，随即看向龙若雪，轻声说道：“过去所发生的事，皆有定数。”
随着雷光的话，獒牙的拳头终于触及龙若雪心口处——这也正是之前凤朝安试图做出改变的那一刻。
就在獒牙露出喜色之时，龙若雪身上突然绽放出柔和的碧绿色光芒。在这光芒笼罩之下，獒牙的拳头再难前进半分。一旁的小三见状，就欲出手。
“你们先走！”
虚空之中突然传来一声低喝，獒牙与小三一惊，然后同事露出一丝喜色：那位老祖竟真的来了！
看着已经来到数百米之外的凤家众强者，獒牙与小三交换了一下眼神，同时消失。
“我早该想到的……”凤朝安说道：“四家族每代传人的身份信物都是一件防御性宝器。可是，为什么当年……”
话未说完，虚空之中的巨掌再次拍下，凤朝安摇了摇头，这件防御性宝器，即使是巅峰境强者，也无法在短时间内空手攻破其防御之光。
可出乎预料的是，就在凤家众强者距龙若雪仅有百米的距离时，一声“咔——”的轻响让所有人心神巨震，龙若雪身上的碧绿光芒随之骤然消失，巨掌紧接着继续下压，眼看着龙若雪便要香消玉殒……
“不——”凤南天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
就在凤朝安忍不住想再次出手，白芷凝下意识的闭上双眼时，龙若雪身上突然射出一道银白色的雷电，打中了虚空之中的巨掌。这电光看似很微弱，却直接将巨掌击穿。
“哼——”虚空之中传来一声痛哼，巨掌也随之消失，这之后，再无声息。
“雷光前辈，刚才那道闪电……”凤朝安疑惑的问道，那道闪电所散发的气息，与雷光身上的气息如初一撤。
“那是我留在她体内的一道混沌雷光，任何低等级的能量攻击都会触发这道雷光。”雷光说着，转头看向凤朝安：“刚才，这道雷光没有被触发，正是因为你身上的混沌之力掩盖了那巨掌所散发的普通能量——这块大陆上所谓的元力。”
混沌之力？“这块大陆上所谓的元力”？雷光的话让凤朝安心中极为疑惑：难道力量除了属性之分，还有级别之分？不过细细一想也并非不可能的事——毕竟，凤家朱雀之火的威力就要远胜于普通的火元力，不过，四神大陆上武者并未将其具体分级。
对于凤朝安疑惑的表情，雷光却是视而不见，并未解释什么，反而说道：“该走了......”说完，身体便开始虚化。只是其几近消失之时，突然开口道：“你我再无相见之日，将来你若知道真相，不要怪我……”
真相？怪你？凤朝安一愣，自己从雷光那里得到了很多，后者为了自己接受这传承，牺牲寿命也在所不惜，为何……
不过看着就要消失的雷光，凤朝安突然指着已经倒在凤南天怀中的龙若雪问道：“雷光前辈，您不是说不能出手改变过去吗？为何自己却几番出手救她？或者说，是为了救我？”
仅留下一道虚影的雷光咧嘴笑了：“呵呵……不是为了救她，也不是为了救你。以后，你会明白的。到时，不要怪我……”
又是不要怪你！凤朝安心中的疑惑没有释然，反而生出更多的疑惑。不过，唯一知道那所谓真相的雷光已然消失，按照他之前曾说的，他与凤朝安再无相见之日，那一切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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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若雪被凤南天抱在怀中，脸色惨白，精神却异常清醒。
“天哥......”
“阿雪，你先别说话，好好休息，我这就带你回家。”
龙若雪摇了摇头：“我妹妹就在炎城，你将她唤过来，我有事交代她。”
“好，我这就传信给她。”说着，凤南天抱着龙若雪一跃而起，唯留下一句依稀可辨的“我们回家......”。
而凤家其他强者则是兵分两路，大多数人沿着獒牙与小三离开的方向追去，少数几人陪着凤南天一同返回朱雀圣山。很快，这里便空无一人，唯独剩下两个时空旅行者。
“你不跟过去吗？”
“不去了......接下来的事，我都知道了。”凤朝安轻声说道——当年的事，他不想再经历一次。少许静默之后，凤朝安突然转过头，郑重的看着白芷凝：“对不起，刚才，我......”
“我没事的，雷光前辈突然将我带到他的时空之轴中，我们也没办法抵抗。”白芷凝的话让凤朝安明显一怔，前者继续解释道：“雷光前辈说，那时的你有些入魔，你的时空之轴很不稳定，我在里面很不安全，极可能迷失到时空乱流之中，所以他才出手……”
凤朝安看着白芷凝，露出一副思索的表情。迷失到时空乱流之中？刚才如果不是雷光出手的话，白芷凝是否已经迷失在时空乱流当中了？还有，雷光难道一直在某处看着自己吗？就如自己以这种视角看着别人一般。想到此处，凤朝安下意识的朝着四周及虚空之中看了看。
“雷光前辈已经走了。”
凤朝安疑惑的看向白芷凝。
“我知道你想到了什么，雷光前辈将我救走后，我也想到了这个问题，所以在刚才，我曾问过雷光前辈，是不是因为他一直在跟着我们，才会及时出手相救。雷光前辈默认了，他还说，直到我们在无忧秘境第一层小世界遇见他之前，有关你的每一刻他都在时空之轴中看到过，所以才会知道，所以才会在那一刻出现。他还说……”
白芷凝突然停下来，但是雷光的话却回荡在脑海中：“他母亲龙若雪，将会成为毕生的心结。这个女人为了他，付出的太多了，等将来他知道真相了，一定会受不了的。他这样性子的人，一旦发狂，将会造成毁灭性的灾难——只怕这片大陆，都会毁在他手中……小姑娘，到时候能阻止他的，就只有你了。以后的岁月里，你一定要陪在他身边……”
“说什么？”
“若雪阿姨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让你好好活着……你不要觉得愧疚。”最终，白芷凝还是没有转述雷光那些连自己都有些没听懂的话——若雪阿姨所做的，他不是都知道了吗？为何还有真相一说？难道，还另有隐情？
看着白芷凝的表情，凤朝安知道她有些话没说出口，但是他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转过头，望着身边的时空之轴：“这一次......也并非没有一丝收获。”只见他伸手一招，时空之轴便随他心意飘了过来，然后环绕在他周身半米之外。这突然飘过来的时空之轴倒是让白芷凝一惊，朝着凤朝安身边靠了靠。
凤朝安本想开口解释，没想到白芷凝却朝他身边靠来，下意识的，伸手顺势将她搂入怀中。两人同时一僵，然后凤朝安能清晰地感觉到，白芷凝全身微颤，随即慢慢软化。这并非两人第一次拥抱，但这一次却与前几次不同。安静平和，无人打扰——不管是陌生而又熟悉的温玉在怀，还是让人心动又心安的温暖怀抱，都让凤朝安与白芷凝同样的欲罢不能。
这一刻，任何语言只会破坏这种氛围，所以，凤朝安选择了沉默，微微转身，双手同时怀抱，将白芷凝用力搂在怀中，后者轻呢一声，之前所说的一切仿佛尽数忘却。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白芷凝主动地告白，让凤朝安心神一震，他微微松开前者，凝视着她。而原本受其控制的时空之轴也再次失控，缓缓的靠近了他们。
“你刚才说什么？”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凤朝安再次用力，朝着白芷凝的脸庞缓缓贴近，后者目光如水，随即闭眼。下一刻，时空之轴没入凤朝安衣物内，两人再次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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