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九十二章开玩笑，还要再多来几次?

　　只要再重复个几次？项止忽然觉得眼前的少年不简单，通常只有经历过无数次生死考验的人，或者怪物才能在说出这种话时毫无紧张感。

　　小巷弄回荡着沉重的寂静。恐惧这种东西在脑海就像是一种虚无缥缈的存在，真的有人能够克服它？如果说刚才那样就算是克服的话倒也简单，只是项止明白一点，克服和回避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概念。

　　“不，正如字面的意思，我要让你克服一般恐惧。”但是风雪正面否定项止的疑惑。

　　风雪除去情感的沉稳声音，听起来甚至令人发寒。项止悄悄观察风雪的表情，要是这张脸浮现的是愤怒、烦躁或决心，项止应该不会确信到这种程度。

　　但风雪的脸上浮现的是若有若无的笑容，虽说是笑容却与快乐或喜悦不着边，是微微扬起嘴角的猎人的表情。

　　风雪说的是实话。

　　啊啊...不是真的要再尝试几次失望吧！此时的项止如此心想。他觉得阻止也没用，风雪恐怕不会改变训练方案。

　　项止见过达官显贵的人物是从事商业的，他回忆起那些人挑战大生意时，或是市场疯狂陷入恐慌抛售物品时，都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好几天不回家，偶尔回来也只是小睡片刻冲个澡就要冲出家门的人物，会在拂晓时分的家门口，同样露出猛虎般的笑容。

　　同一时间，项止也能理解到风雪最开始为什么会问出那样的话。接受后无论精神受到多大压力，或者受到何种威胁，项止都是自愿接受训练的，而且至今依然在训练中，既然如此就算是死亡也无可奈何。

　　只是——

　　“恕，恕我直言，但您究竟是什么人？”项止匍匐在地，呻吟似的问他。

　　脚步微缓，风雪摸了摸鼻子，含糊道：“这问题是什么意思？”

　　“呃？”冲着风雪尴尬的笑了笑，仍然陷入脱力中的项止无奈笑道：“那，那股杀气不是常人能够发出的气息，您究竟是...”

　　“一个对本领有自信的年轻人罢了，目前来说就只有这样的身份。”眼眸微眯，风雪淡然的脸色缓缓的变得森寒起来，微偏过头轻声道。

　　项止无法从微笑的风雪脸上移开视线，他看起来只是温厚得笑着，却又像是远远超过苏裘那样绝对强者的傲视狂笑，也许是远远超过临近诸城最有潜力九条的存在。项止要自己的好奇心就此满足，不过风雪的表情使得他认为不能继续深入追究这个问题了。

　　即使如此，风雪这位少年究竟是什么来头？只有这个疑问强烈残留心底。该不会是王者后裔之一吧，他甚至有这种想法。

　　“那么差不多可以再来一次了。”

　　“等，等等！我有话想问你们啊。”打断风雪的话，后面响起了个含有许多畏惧的男子声音。

　　就在项止离开家门之后没过多久，海隆也出了项止的家。

　　回头看看，想到回来时的事情，他将房屋外观仔细记在脑海中。因为项止带他来时，他体温过低意识有些朦胧，所以记得不大清楚。

　　他之前就知道项止家的地址，因为他想将来有一天要找项止挑战，所以收集过不少情报。不过那只是听人描述，有点误差也是在所难免。

　　“屋顶上根本没有插拔剑嘛。”他对卖给自己假情报的情报贩子咒骂了一句，细细观察房屋外貌。

　　比起贵族们的宅邸，这房子明显小多了，比较像是小康市民的住宅还差不多。不过让项止与家里佣人的老夫妻三个人住，也戳戳有余了。

　　将房子外形牢牢记住之后，海隆朝外迈出脚步。没有特别要去哪里，也不想再去选购武器、防具或魔法道具了。

　　“今后该怎么做呢？”嘟囔声消失在半空中，他觉得就此消失在某处也无所谓，其实他到现在还受到这种念头强烈吸引。

　　他探寻自己的内心想要什么，然而心中只有空虚的洞穴，目的完全遭到粉碎连，残骸都不剩。

　　既然如此，为什么...他低下头看看右手还握着刀，衣服底下也还穿着锁子甲。来到南城的路上他紧紧握着这把刀不放，是因为恐惧。他知道遇上冰脉巨龙那种怪物，那种能以小指指甲弹开项止全力攻击的怪物，这把刀根本没用，但是手无寸铁还是会让他恐惧不安。

　　那么现在拿着刀的理由又是什么？他大可以放在项止家中，还是因为不安吗。

　　海隆一想边左右摇头。不对，绝对不是这样的，但既然如此，自己又是出于何种感情二拿着刀？结果他找不出答案了。

　　项止回忆起以前初次来到南城的回忆，四处漫步。有些建筑物依然一如往昔，例如魔法师行会或宫殿，但也看到许多记忆中没有的心建筑物。项止正在享受记忆与现实的差异时，前方路上发生了骚动。

　　那吵闹声让他蹙起眉头。人群中传来的气息是尖锐的暴力。项止正打算往别处走去，改变脚尖方向时一名少年吸引了他的目光，少年用犹如滑行的动作钻进人群之中。

　　“什，什么？那动作是怎么回事？”他眨了好几下眼睛，同事无意识地发出惊叹，那动作实在太令人无法置信。他不禁以为自己在做所谓的白日梦，或是受到某种魔法效果的影响。

　　少年的动作恐怕就连项止都办不到，那是必须掌握对手的意识与整体人群的推挤之中产生的力量流动，才能办到的神技。

　　那以技巧来说，已经达到了一种颠覆。他的双脚毫不犹豫地往人群移动。

　　海隆一再推开其他热，走到中央，正好看见少年以告诉震荡男人下巴的瞬间。

　　什么？刚才那一击是怎么回事！如果是我的额话挡得下吗？很难？他诱导了男人的意识与视线？是我多想了吗？不过话说回来，那一击的动作实在漂亮，都可以当成教科书了。

　　他反复回味刚才看见的那一击，口中不禁发出感叹的呻吟。

　　他没有看得很清楚，也很难拿相同基准比较战士与拳师，即使如此那短短的时间就足以让海隆理解到，眼前的少年身手相当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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