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寂寞烟火
不主动，不明确，不抗拒。
谁先说出口，谁似乎就是感情中的失败者。
都市夜晚的丛林里，寂寞的男女释放自己的欲望，寻找着单纯的猎物。
每个人吸引别人的注目，玩弄别人的单纯。
暧昧，旖旎，却不是爱。
苏言跟着舒雅来到了天水，这里的风光真的是好，身处在十几楼，天边的空旷，黯淡暗红的天际，渲染得如同魔幻般的景象，而下方的滨湖，倒映着天空的景色。
“苏先生，你觉得这里的风光如何。”舒雅问。
“很美，很好！”苏言淡淡说。
“苏先生，我很好奇，说直白点。”舒雅用手撑在耳边，“你外貌如何出众，没有众多的追求者吗？”
苏言倒是没想到舒雅如此在意这一点，他还是耐心地说：“没有，我都拒绝了。”
苏言又说：“因为我当时不想谈恋爱，所以大学四年便没有谈恋爱，而毕业后，从事自己的工作，就更加没注意了。”
“那为何，苏先生会想来相亲？”舒雅说。
“迫不得已，舒女士不是男人，不能明白家里人的那种催促，我本身28岁了，也不小了，对于爱情或者婚姻，不存在说还保持着太多的幻想，合适就好。”
舒雅说：“那苏先生认为我怎么样？”她挂着挑逗的笑容。
苏言望着天边的云色，湖面的波粼，说：“挺优秀的。”
舒雅开心一笑，有些肆意，她的眼睛说得不好听的，色眯眯的，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那黑暗前最后的阳光铺在苏言的侧颜，勾勒出来完美的轮廓，令人窒息。
舒雅又一次心动了，忍不住用手去拨弄他的头发，露出他的额头。
“苏先生，我觉得这样你比较更好看吧。”舒雅笑眯眯地说。
苏言转过身，对上了舒雅的那双明媚的眼睛，长长的睫毛，深邃的瞳孔。
这次凝视，似乎像极了爱情。
攻破一个人，最合适就是从他的眼睛，交流！
舒雅站起来，弯下腰，显示出玲珑的曲线，她不断地逼近他的脸庞，放大。
洁白如玉的脸庞，精致的五官。
鲜艳的唇。
轻轻一吻。
“嗯？”
苏言瞥了过去，轻轻地推开了舒雅，说：“舒女士，我还不敢兴趣。”
淡淡的恶心感又来了。
“哦？”
舒雅坐回，说：“那可能是我误解了。”她脸上出现了一丝红晕，似乎是因为尴尬吧。
气氛突然安静了。
……
夜幕降临，烛光点点。
在这高楼之上，透明玻璃窗，仿佛置身于空中。
人如此的渺小，而对面还有一个人。
似乎这片寂渺的天地之间，只有两人。
不知从何处生出这样一种感觉，相互依靠直到天荒地老。
苏言注意着舒雅微卷的头发，修长的身材，如此的魅惑和性感。
舒雅稍微捕捉到了，一笑，似乎像是在引诱。
突然一道声音响了。
苏言拿起手机一看，原来是老爸发来的。
“言言，什么时候回家？”
苏言一看时间已经是七点多了。
“晚点吧。”
“那好，和别人多处回。”嘱咐道。
苏言发了个无奈的表情，便关上了手机。
“抱歉…”
“为什么要道歉呢，苏先生没必要这么对我拘谨。”舒雅说，轻启红唇，“我很好奇苏言是在跟谁发消息呢？”
这种询问，苏言有一种直观的感觉。
控制欲——好强。
“没什么，只是我爸打电话来问我什么时候回家。”
舒雅点了点头，她轻撩那微卷的发丝，她已经脱下了风衣，穿着黑色毛衣，玲珑的曲线纤细优美，高耸的双峰，幽幽挺起。
舒雅抿了一下嘴唇，饱满润滑。
苏言不由皱了眉。
性暗示吗？
两人便温声细语地交流，她的嗓音很好听。
对于苏言，那是一种温婉性感的嗓音，仿佛充满着成熟女人的感觉。
“舒女士，你的声音很好听。”
舒雅贴近自己的身子，压低声音，像是情人的呢喃
“要不要我叫给你听呢？”
轻轻地吹一口，温软如玉。
苏言的脸红了红，双手不由自主地握紧裤子。
他抬起眼帘，清楚地看到了她的睫毛。
她的头发甚至摆弄到眼前。
只是，苏言却说：“舒女士，太快了，我们还是再接触一段。”
舒雅眼波流转，说：“哦？从现在就开始接触，不好吗？”
苏言看着她，那目光之中，有些清冷。
舒雅身姿僵硬了一下，最后不得不笑说：“是我唐突了。”
“舒女士，我希望你不要在心中物化我，把我当成目标，好吗？”
“哪里哪里，我一直是很尊重男性的，抱歉，实在是苏先生太吸引人了。”
舒雅说：“我希望你能理解一下我，毕竟我是女人。”
气氛有些沉闷，苏言没说什么。
舒雅知道，他对自己还是没有非常抗拒的，既然同意了自己的邀约，那么证明对自己是有好感的。
随后，两人平淡地吃完了晚餐
夜晚，他们在下面的滨海一起散步。
霓虹的光彩绚烂，蒙上了迷醉，而走在安静的滨湖街道，只有晚风的呼唤。
寥落的路灯，晕黄的光，看着这种情景，总有一种孤独的感觉。
“舒女士，看到此情此景，有什么感觉吗？”
舒雅有些不懂，说：“什么感觉？”
苏言笑说：“我问你啊，你说什么感觉呢？”
“空虚吧！”
舒雅有些心不在焉，她正在想着如何与苏言撩骚。
“空虚，哈哈哈，差不多吧。”
“你喜欢这种感觉吗？”苏言问，在身后的舒雅静静听着。
“不喜欢。”
“但我真的很喜欢，所以我为什么想一个人过着？因为我觉得，这种空荡的感觉真的挺好。”
“与其整日迷乱在欲望中，放纵自己，那不是满足自己，那是麻醉自己，空虚的时候，不如学会去接受和享受它，拥抱它。”
“你来感受下，张开双手，面朝滨湖。”
苏言转头说，“来啊！”
舒雅楞了一下，站在他旁边，然后学着展开双臂，一阵寒风吹来，令她的皮肤起鸡皮疙瘩。
浑身什么欲望都没有了
“我曾经在高中的时候，就经常这样，宽阔的地方，去感受空间里的风，你就能感受到一种空旷，一种难以体会到的经历。”
“放松自己，沉浸自己的内心。”
“闭上眼睛。”
“缓缓地，慢慢地”
“把风想象成最爱的人，在抚摸，在呢喃。”
“想想自己，微微想去拥抱它。”
慢慢感受，慢慢感受。
舒雅只觉得自己正下沉在无尽的深渊里，无边的空旷和空虚，把你静静地包围住，有一种悲凉的情绪游走在身体里，那风却又似乎成了温柔的抚摸，瞬间的转变，似乎在起起沉沉。
“这是一种挺独特的感觉的。”舒雅说。
苏言笑了笑，“你以后其实要是觉得寂寞自己可以尝试，让自己稍微解脱一点。”苏言偏头，露出了一半的侧颜，而另一半隐藏在黑暗中。
昏黄的街下，有两个影子，似乎不孤独地定格。
舒雅眸光动了动，没有说什么，宽大的风衣衬托着她曼妙的身姿，黑色的高跟鞋配着修长的长腿。
湖面时不时传来窸窣的声响，而远方一片漆黑，但也绝对空阔，用不住地，想去拥抱。
……
两人依然在街头走着，舒雅没有说什么，她只是在后面看着苏言的身影，原本放荡的心收敛了，她知道他不是一个肤浅的男人，不是之前只是为了金钱的刻意迎合，既有美丽的皮囊，也有有趣的灵魂。
其实有时候，舒雅还是挺害怕这种男人的，因为她觉得自己的优势并不多，钱虽然是优势但靠钱却无法完全的俘虏他，更多是，花时间，表现自己的心意和真诚。
但自己有多少真诚了？舒雅这样问，她都不知道有过多少男人。
说得不好听，就是渣女吧，这样的人，应该很容易生出厌恶吧。
舒雅突然问：“你觉得，如果两人在一起，要不要在意她的过往。”
“我不知道，因为我觉得人会变，我说出的看法只是我现在的看法，而不是后来的看法，因为我知道我的情绪会影响我。”
“嗯，对的。”舒雅突然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她闻着他的香味，像是在刺激她一样，她的注意力不由自主地全部都被他吸引，看着他。
这和她之前的感觉不一样，对她而言，除了高中的时候，还有这种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
这一路像是走了很久，而舒雅就在后面，一改之前的大胆和挑逗。
这条路很长，长到舒雅抬头去看都看不到尽头。
那时候，我也是这样盯着他吧，胆怯地，不敢向前。
舒雅想到，那曾经的一幕很老的画面又浮现，令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想，如果当时用钱去解决，会不会不一样呢？
“我想回家了！”苏言突然说。
舒雅一时木讷了，说了一句，“好。”
“这才是你最真实的吧？”
苏言面带笑容，面对舒雅。
“额，也许吧……”
随后两人便没有说什么，舒雅也不知道想说什么，她的心里还是比较恐惧这种情况，她失去了她的主场，更没有什么经验。
……
最后，舒雅要了苏言的微信，做了道别。
“言而不语…”
舒雅看着这个微信名，动了动唇角。
苏言开着车子，越走越远，消失不见。
路过一个又一个的路灯，看着路边一个又一个的行人。
耸立的大厦，闪烁着霓虹，夜晚的热闹，却真的温暖不了那些孑然一身的人。、
当渺小的自己抬头看时，会更加思念一个狭小温暖的空间，而不是置身在巨大的人群里，巨大的空间里，这总会让自己找不到存在的感觉。
苏言想。
他打开一首歌。
第一句，轻轻地唱。
我已经又喜欢一个人生活
一开始不就是一个人生活
我的房间，你最爱的角落
……
我已经学会如何享受寂寞
舒雅按下了手机的锁屏键，一个人走到刚才那个地方。
她抬头看了看照耀的路灯，又看到自己的影子。
她淡淡地笑了，靠着路灯，看着滨湖一望无际的黑暗，下面却是波澜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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