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谣言
早晨杜晨晨进班级的时候，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
听着同学们的小声讨论，她知道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而且站在墙边贴着墙身瞄着墙缝的那些人，听风就是雨，昨天的事情被说出了各种版本。
什么从小学美术报错了班，学成了武术，什么咏春拳第38代传人这都是些正面说法，过分的还有很多，这都是林小娜下课后偷偷告诉她的，说她和校外的人不清不楚的，在学校里又和黄乐勾搭上，所以人家是来捉奸来的。
更有一些女生私下讨论，说长得这么漂亮，早就看出来不是好货，经常在外援交之类的。
连林小娜都不能幸免，被编排上了交际花、一千包夜的恶毒身份。
黄乐气得牙痒痒，林小娜也是一直闷闷不乐，上课回答问题都答非所问，引来一阵哄笑。
罪魁祸首是班上的一个女生，编排这谣言最起劲。那女生和四班的彭乐邦关系一直不错，秦瑜在课间曾经偷偷劝过杜晨晨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就是个松垮的烂货。”
这句话从秦瑜嘴里说出来，让林小娜都吃惊不少。
杜晨晨当时没说什么，不过在午休下课前，踩着桌子，几步蹿到教室门口，堵住了那个女生。
那女生一脸惊讶，同时眼睛里还带着嘲笑：“怎么，想打人啊？别什么事都赖别人说，苍蝇都不盯无缝的蛋呢。”
在班上同学惊讶的目光中，杜晨晨揪着她的衣领，上去就是两巴掌，正手反手各一个，打得她眼冒金星，瘫倒在地，嘴角渗出血来。
那女生被打蒙了，谁能想到杜晨晨昨天刚犯事今天就敢再惹事，而且是众目睽睽下，要是老师知道，不仅今天的事要被处罚，也要牵扯出昨天的祸事来。
可杜晨晨就这么干了。
那女生回过神来，像是泼妇骂街般，一边哭一边疯了一样要冲上前去撕扯，人群哄闹起来，秦瑜帮着拉架，一不小心多使了些劲儿，脚也绊到了那女生的腿上，后者再度摔在地上。
最后，果然还是闹到了楚老师那里。
教师办公室内，楚老师一脸冰冷地看着杜晨晨。
那女生已经被放了回去，杜晨晨站在那里，眼神冷漠。
这感觉有些熟悉，办公室好久没来过，设施也没什么改变，连楚老师的表情都一样。
楚老师开口第一句话就让杜晨晨愣住了：“你喜欢打架？”
她还记得，刚上高一的时候，楚老师面对着在午餐时间拿着凳子闯入别的班级，将那几个挑衅的家伙打到在地痛苦呻吟的杜辰，也是这么说的。
杜晨晨没吭声，一如之前。
楚老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刚来几天，就跟你哥一样，你也要当校霸？”
面对楚老师，杜晨晨就没了以往的气势，像小孩子般轻声解释道：“是她先动手的。”
楚老师没好气：“你当我眼瞎还是耳朵聋？”
“她先散布谣言，然后又骂我，这不算先动手？”
“嘴上说和挥拳头是一个性质？”
“我没挥拳头。”
“是，你是没挥，打巴掌是吧，呵呵。”
“楚老师，难道言语上的攻击就不算了吗，非要真正用拳头要巴掌才算动手？”
楚老师一愣，着实没想到她居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看着面前这个完全不像在悔过的女生，楚老师冷笑一声，反问道：“按你这么说，情有可原的杀人就不算犯罪了？”
杜晨晨不说话了。
“你是不是也觉得暴力可以解决一切问题？”
杜晨晨反问：“那造谣者是不是就不用承担责任，或者只需要口头上的批评，难道只因为她被打了就可以成为弱势群体从而忽略她给别人带来的巨大伤害？我觉得这样不对。如果我不打她，单纯将这件事告诉您，您会怎么处罚她，她违反了什么校纪？甚至都不会承认吧，然后呢？所以您觉得我对她的方式有问题可以，但我不觉得我错。”
一番话把楚老师说得一愣一愣的，除了杜辰外，她就再没遇到过这样的学生。
楚老师看着她，良久，叹了口气：“真跟你哥一模一样。”
“你先回去吧。”
杜晨晨愣了：“啊？”
“想在这儿陪我？”
杜晨晨赶紧摇头，不等楚老师再说话便走出办公室，在门口笑道：“谢谢老师。”
楚老师脸上没有笑容，表情严肃：“别以为没事了，我先解决些事情，这事情我查清楚后还会再找你，你要是再惹事……”
杜晨晨急忙点头。
还是熟悉的楚老师。
她还是杜辰的时候，每次惹事都是这样，她站在那里，面对着楚老师将原因讲清楚，虽然次数不多，但楚老师都没有直接下定义，即便杜辰每次都是打赢的一方。
杜晨晨回到教室的时候，同学们看着她，鸦雀无声。
没人再敢叽叽喳喳，即便有，也不敢让她听见，这便是威慑。
杜晨晨想起了过去，果然还是这样最好，听不见的心不烦，听见了就去解决一番，让人害怕没什么不好的。
直到晚上，楚老师也没有再找她，在林小娜的带领下，他们又来到了孙老板的酒吧。
徐麟在唱台上抱着麦克架子，唱着一首老歌，孙老板说那首歌叫《思念谁》。
曲调没有太大的起伏，透过徐麟有些沧桑的嗓音似乎在娓娓道来，诉说一个单纯思念的故事。
酒吧里零星几个客人摇晃着酒杯，自饮自乐。
孙老板说，她不喜欢太闹的地方，这样平淡的环境挺好，少了许多肉欲，多了些故事。
徐麟唱完一首，下台休息，正好听到这句，笑道：“文艺青年都喜欢这样。”
孙老板瞥了他一眼：“这个称呼在当年是个好词，现在可不是个好称呼。”
坐在休息室内，黄乐愤愤地向徐麟讲述了白天的事情。
徐麟表情平淡，喝了口茶水，淡淡道：“看开点。”
黄乐有些不满，怎么这个徐大哥都不站在他们这边的？
徐麟笑道：“这样事情见多了，你以为他们都相信这些传言？故意的，找乐子、嫉妒、看不得别人好，这样的丑态不分年龄，要不然那些娱乐新闻上随便爆出个疑似事件一个个都口诛笔伐的，以为都是道德卫士？拉倒吧，真正正直的人有，但大部分还是这样的家伙。”
杜晨晨和黄乐瞬间就想到了前阵子发生的事，黄乐心中不平：“世界太不公平了，该死的人不死，又逼死了许多好人。”
“要不怎么说坏人难死，好人难活啊。”
说着，徐麟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杜晨晨：“真没看出来，你是练过武术吗？”
杜晨晨还没开口，黄乐接腔道：“遗传，他哥就特别能打。”
杜晨晨心情不太好，因为这些事情，她想起了许多不愉快的往事来。
林小娜有些好奇，打架这种事情还有遗传？
便问道：“晨晨，你哥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杜晨晨似乎有些感慨：“他？大概就是从被打到打人，这么一个成长经历吧。”
听到这话，黄乐和林小娜都起了兴致，黄乐虽然和杜辰走得很近，但对杜辰高中前的事情基本不清楚，杜辰也没和他提过，便怂恿道：“你说说呗。”
杜晨晨的思绪飞进了回忆中。
“嗯……大概要从上初中说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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