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初忆

　　我的性格是什么样子的呢？为什么我会常常沉默、有礼、暴怒呢？这一切都要从源头说起。



　　我叫周冰，出生在云南一个国家级贫困县的小镇上，家里经济属于镇上中等，甚至更差。我长相普通，甚至很丑。才华方面，现在自认为是能干大事的人，毕竟在镇上这所高中我想考北大，这所一年能考上一个一本就不错了的高中。

　　自我从小时候有记忆起，记得特别清楚的除了爸爸的毒打，就是亲戚朋友都会说我姐姐周雪特别好看。

　　“雪雪这瓜子脸真好看，皮肤又白，鼻子又翘。冰冰的圆脸确实没有瓜子脸好看，皮肤也黑，干瘦干瘦的像只猴子，鼻子也是塌的。以后给你家雪雪说媒哈。”

　　其实在我那么小的时候是根本没有什么审美的，但是相貌这个东西确实一直伴随着我。有的时候说到这个也挺悲哀的，那些小孩子小的时候哪有什么审美啊，甚至可能觉得自己挺好看的，也没有什么美丑的概念，就是觉得电视剧里面的明星真好看，自己长大了，也会长那么漂亮，那么帅！自己长大了，就会像电视剧里面的女主角，男主角一样，有很多很多的人喜欢，长的也好看，然后有一场酣畅淋漓的爱情，有多姿多彩的故事，丰富的人生。不知道其他那时候的小朋友是不是那么想的，至少我是的。

　　没有上幼儿园前，我特别想上幼儿园，因为里面五彩斑斓的跷跷板、滑滑梯、摇摇椅、秋千、一起玩耍的小朋友都特别诱人。那时我五岁，我的记忆有点模糊，只记得妈妈姚秀琴、爸爸周杰、桃子妈妈、桃子爸爸背着桃子妹妹樱子，我和桃子一起去找幼儿园老师。那时好像就是老师问问我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能答得出来，不太过于扭捏，年龄也差不多，然后父母再说说好话，老师跟校长说一声，校长同意了就可以上学了。当然，学费必须也是要交的。

　　第一天上幼儿园的时候，妈妈塞在我书包里一个大大的苹果，之前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苹果，都是其他人一起分着吃，从妈妈把它放进去的那一刻，我就对它垂涎欲滴了，但是妈妈说到学校里才能吃。幼儿园的女老师在上面说着什么，我迫不及待拿出了苹果咬上了一口咀嚼着，享受着果汁在口腔中迸溅的甘甜。我继续吃着这得来不易的美味，突然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叫我。

　　“冰冰，冰冰。”

　　妈妈这时正在窗外，她手舞足蹈比划着，用声如细蚊般的声音说着什么。我一边享受着苹果的美味，一边迷茫的看着妈妈，慢慢我好像明白妈妈让我别吃了，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吃到这个苹果，我心里在打架，不明白为什么妈妈让我不要吃了，我看看被我咬了两口的苹果，还是舍不得放下。我看着妈妈，妈妈好像有点无奈，她又手舞足蹈地让我明白了叫我躲着点吃，老师在讲台上。我这个时候才注意到老师的存在，我就一会看看老师，一会看看妈妈，一边吃着苹果。

　　桃子家与我家就隔了一条巷子，离得很近。我们俩年岁差不多，她大我两岁，我是99年的，她是97年的，我们一起上的幼儿园。可是才上了幼儿园不久，我开始不想上幼儿园了，因为不能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每天早上我都睡眼惺忪地被妈妈叫醒。那些游乐设施也只能在下课的时候玩，或者体育课上，但是通常那些我特别想玩的都有好多人在玩，他们也不让我玩，我就只能在他们都不玩的时候去玩，可是我玩一会儿又不想玩了。

　　父亲周杰是个深信“棍棒底下出孝子”的人，他总是对我有点不悦就眼睛瞪大，先发出一个代表他不爽的语气词：“喳！”然后接下来就是：“这点黄毛，怕是要找打！”有时就一边动手揍我了，或者眼睛四处一看开始找棍子。我小时候头发黄，父母有一段时间总叫我黄毛。后来我一听到爸爸的标志性表情和语气词，我就害怕，觉得自己又要挨揍了。

　　慢慢的我们班的一些小伙伴会欺负桃子，有的时候也欺负我，但是欺负我的少一些，欺负桃子的多一些。那个时候还小，也不爱干净，不知道什么叫干净，后来慢慢明白，好像那些小伙伴欺负我们，就是因为我们不爱干净。有的时候我会跟妈妈说，妈妈就把我收拾的干净一点，然后欺负我的就少一点。我觉得那个时候桃子应该也跟她妈妈说了，但是她妈妈本身也是一个邋遢的人。在我的印象中，桃子的妈妈就是经常会穿着一双凉拖鞋，然后脚上脏兮兮的，衣服裤子经常也是挺邋遢的，头发也梳整不干净。我不知道那个时候的农村是不是衣服干不干净，跟经济情况也有关系，但是那个时候我家的经济情况确实要比桃子家稍微好一点，然后其他更干净的小朋友，他们的小伙伴也更多一些，更干净一些。他们好像就更喜欢欺负不爱干净的小朋友。幼儿园班级里有两个双胞胎，她们也挺受欢迎的，经常也会保护我，到现在我依然记得她们，只是后来上完幼儿园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她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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