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一次毒打

　　我上幼儿园的时候，周雪姐姐就上小学，那个时候我不知道姐姐具体是上几年级的，在我的印象中，我还没有上幼儿园的的时候和妈妈一起去菜市场卖菜，看着人来人往，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拿着一把过年时得来的玩具枪在：“啪！啪！啪！”有一次姐姐的头发乱七八糟地翘着，眼睛红红的哭着来找妈妈，妈妈忙问她怎么了，她说她们老师打她了，妈妈心疼不已，一边责怪这老师下手怎么这么狠。后来仔细一想，我刚好上初中的时候，周雪刚好上高中，推算一下就是我刚上幼儿园的时候，周雪刚好上小学三年级。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着，周姐姐上着她的小学，我和桃子上着幼儿园。我和桃子常常一起上学，一起放学。我们摇摇晃晃以童真的速度行走在尘土飞扬的路上，奔跑在一年四季的田野里。

　　窝泡果（野树莓）成熟的季节，我和桃子就不走正路，从田间小道上来到刺笼笼的窝泡果树这里小心翼翼摘几颗酸酸涩涩甜甜的窝泡果。有水嫩的豆笋子（长到一定程度的蚕豆苗）的时候，我们就摘几棵，休了叶子放嘴里嚼。蚕豆成熟的时候，想吃就随手摘几颗，新鲜又脆甜。稻子快要成熟的时候，最是蚂蚱乱蹦时，抓几只蚂蚱玩也是常有。我们放学常常路过的田地，就这样常常遭到我们的祸害。



　　到了上小学的时候，那些一群群的同学常常还是不和桃子一起玩，我也一并着一起被排挤。后来桃子有了一个她妈妈的朋友的女儿，她保护桃子。我也有了一个带有一点亲戚关系的小姑凉保护我。她们和我们玩得并不多，但是我们不那么孤单了，排挤也没有那么多了。

　　一年级的时候，一次学校要求打疫苗，我和姐姐都跟爸爸妈妈要了钱去打疫苗。姐姐和她的小伙伴芳子姐姐开始撺掇我，让我不要拿那个钱去打疫苗了，就拿着买零食吃。我想到学校门口的小卖部里五颜六色各种各样的零食，想着是不是可以买好多零食了，最后我和桃子只有分到了几根辣条，我不满意这样的结果，说要和爸爸妈妈说，这个时候姐姐说我要是说了我也一并要遭受，想到有被揍的可能，一直也没敢告状。后来慢慢的这件事情也就过去了，忘记了是怎么在爸爸妈妈面前蒙混过关的，但是没想到后面这件事情又被翻出来了，而且我被狠狠地揍了一顿。

　　那是我印象中特别深刻的一次毒打，也是我小时候第一次被爸爸毒打。在这之前，挨几条子，得个暴栗，吃一筷头子都是常有的事，尽管常常被揍哭，但是不久就忘了。我和桃子时不时会有一些争吵，小孩子嘛，就是时不时会耍一耍脾气什么的，时不时谁也不让谁。之前的争吵里，桃子也威胁过我要向我爸爸周杰告状，但是一直没告。结果没想到，那一次桃子她真的向我爸爸告状了。

　　不知我是从哪里玩了回家，爸爸在巷子口铁青着脸等着我，我忐忑不安地跟在爸爸后面，不明白自己闯什么祸了，也在想是不是桃子真的告状了。回到家后爸爸拿起准备已久的棍子就开始“制裁”我，爸爸一边打，一边问：“谁让你不打疫苗的？钱都哪里去了？”从爸爸打我第一棍子那时起，我的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流，我看不清爸爸妈妈的脸。我号哭着哽咽着说：“是姐姐，姐姐……让我……我别打的。钱……钱……”爸爸说：“她让你别打你就不打，她让你吃屎那你就吃屎吗？”我的知识储备无法反驳这句话，当时的自己也并不觉得自己有错，错的是姐姐。后来姐姐回来了，她还没弄清楚我为什么被打得这么惨，紧接着，厄运就降临到了她身上。她和爸爸说是我自己不打的，我自己把钱拿去买东西吃了。我愤怒地反驳着。爸爸嘴里还是说：“她让你不打你就不打，她让你吃屎你也要去吃屎吗？”我和姐姐被爸爸暴打着，哭声就像田里的青蛙一样，一个比一个的声音大。妈妈在一旁看着，没有像之前爸爸打我们时劝爸爸。我只觉得爸爸打我更多，揍我更狠，他愤怒地叫嚷着：“这个黄毛，她要是得病，我们全家都得死！”我恨着爸爸，恨着妈妈，恨着姐姐。为什么爸爸打我更多更狠？为什么妈妈不劝爸爸了？为什么明明是姐姐让我别打疫苗的，她却不承认？爸爸打断了一根又一根棍条，似乎还没有消气。他每打一下在我身上，我就哭叫得更大声。我忘记了那顿揍是怎么结束的。

　　对小时候最深刻的记忆就是在学校被同学欺负，在家里也被毒打。

　　因为爸爸也不止打我那一次，从我有记忆以来，他给我的大部分印象就是揍我凶我，对我没有什么耐心。偶尔也有和蔼和笑呵呵的开玩笑的时候，可在我心里都比不上那些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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