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哥当年那不是吹的
耿柏舟施施然回到公司后就得到了两个让他震惊的消息：一、《破茧年代》的男主演已经确定好了人选，就是他的老同学兼仇人——首影“顶流”方新俊。二、方新俊签约了中锋传媒。
耿柏舟被张肖文臭骂了一顿后，又勒令其写一份五千字的检讨在公司大会上当众朗读。这他不在乎，直接丢给了张伟翔去办。这可难怪那个铁憨憨，嘬着牙花子犯了半天难后才讷讷地请示，
“舟哥，要不这事还是交给班长去办吧。他写的能把张总的眼泪给催下来。”
“我警告你哦，不许让他知道这件事，要不我把你的粉丝团团长给撤了。”
“你不就是为了安抚他的心情才错过争取男主演的机会吗？本来你说的是考虑考虑，其实方新俊他丫论演技怎么跟你比啊。”
“他丫论演技还真不比我差，小时候他还演过我爹呢！唉，不提了，中锋其实早就想让他演男一号，无非是过来挑拨离间一下。只不过，洵卿写的东西落到了那个叫花子的手里，妈的想想我就憋气！算了，不提了，哎对了，你和你家大猛女怎么样了？要我说你这也不是等闲人，就那样的打你就是个武松打猫，你还敢招惹？”
张伟翔讪讪一笑，
“我自然是不行了，到现在连人家手都不敢牵，生怕她把我两个膀子卸下来。”
“老张啊，不是哥瞧不起你，你当年调戏嫦娥在高老庄兴风作浪的本事呢？”
“哎哎哎，要不舟哥你传授我两招，我可一直都拿你当我男神崇拜呢！”
“哥当年那不是吹的，你知道我为啥换学校换那么勤吗？被那帮女生追得我是没处躲没处藏的，这一下课走廊里外班女生都对我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扮女音）柏舟进来玩呀！我是正经人，坐怀不乱地跟她们说：女施主请自重，放贫僧西去吧。远的不说就说五年级那次，老师让班里组织学习小组，呵，我们班一大帮女生要跟我组，我没办法了，这么多人我伺候不过来呀，就海选，晋级，最后决出了三个最漂亮的，都平分秋色的我也不好有偏有向，咱得雨露均沾是不是？最后只能是一个周一周二，一个周三周四，一个周五周六，星期天归我自由支配。最后你猜怎么着？三个女生为我打起来了，闹得不可开交，家长都报警了，我一看大事不好，就转学了。还有那次高一那次哥本来是中考分数线是过了一中零班的，后来为啥转到华东路中学了？当时两个女生为了追我好家伙，找两伙女流氓在班里挠架，一个人五十块钱人头费雇的。那天中午十二点十五我扒门缝看热闹，哎呦我去！一个个跟拍恐怖片似的，头发薅得破马张飞的，那两个大五齿挠子咔咔就往脸上挠，一挠就是五道血沟子，血哗哗淌，满指甲盖全是肉丝……后来又惊动公安局了吗，全给大手铐子铐走了，家长去领的，在拘留所里啪啪扇她们大嘴巴子……这事平了以后老师都跟我说：耿柏舟你这魅力实在是太吓人了，这倾城美色祸国殃民呀……后来我想也是这么回事，就勉为其难转走了，就我走那天还有女生追着车连跑带哭，差点闭过气去……”
“卧槽舟哥，真的假的呀！”
张伟翔眼睛都长了，
“那你快给我讲讲你当时是怎么把妹的！看不出来你当年还是个老司机啊！”
“哥教你几招就够你终身受用了。一是跟女生不需要讲理，一言不合就壁咚，绝对老实。还有就是往死了夸她，往起飞了夸，丧良心夸，血口喷人会不会？就当时我们班那个班长长得挺漂亮的，没事就喜欢穿个低胸装到我面前晃，我就是一时好玩逗逗她，就那次写作文时略微夸了她两句。哎呦我去，第二天说啥不上学要去选港姐，他爸给找个老中医喝了一年中药才缓过劲来。第三呢就是为人得仗义，哥当年可以这么说，所有的女兄弟最后都能变成我的三千佳丽。为啥呀，哥仗义呀！老张，你要是学会了这几招，都不用说一个猛女，你都能建个后宫……”
耿柏舟这传道受业解惑得超嗨，那边拿到了男一号角色的方新俊一改往日的温文儒雅，死死地攥着剧本恨不得掐出水来，半晌才紫涨着面皮对辛暮霆说：
“辛总监，这就是您帮我接的剧本？”
辛暮霆正在“面试”那些初出茅庐的女演员发过来的直播视频，有的是比基尼三点泳装秀，有的是双腿大张仅以树叶和花瓣遮住隐私部位的浴缸秀，有的是把自己脱得精光绑缚着高高吊起来的凌虐秀，更有甚至是各种按摩器的用法解释说明……白花花的皮肉上一道道红紫交错的淤青斑痕，无辜的美目上闪着星星般晶莹的泪花，看得他双眼放馋光口水流出三千尺，根本无暇理会方新俊，只淡淡地敷衍道，
“这不挺好的吗？爱情悬疑片啊，拍出来一准叫座。”
原来，《破茧年代》的男主是一个精神分裂症兼异装癖患者。他白天是优雅可爱的女花店老板。夜里是则是个杀人女狂魔，已经有近五十个人死在他的枪下。警察根据线索追查，发现这五十个人都跟十年前一桩十六岁女孩酒吧被□□的案子有关。经过周密的部署，警察抓到了男主，发现他有严重的精神疾病，就给他找了一位国外留学归来的女精神科专家。经过治疗，女专家发现男主体内还有三个十六岁的人格：一个是活泼漂亮成绩优异的女孩阿玉，一个是忧伤阴郁的女孩阿芳，还有一个是帅气阳光善良宽容的阿森。而跟女专家聊天时，阿森出现的时候更多。
阿森说：阿芳是个让我很头疼的女孩，无缘无故地加我□□号，跟我聊一些有的没的，还总在公交车站台拦着我，给我送吃的和饮料，害我被同学笑。这些还不算什么，阿芳把我□□空间的照片都放到自己空间里了，还写上名字：我老公从小到大的照片。更过分的是她还给自己的□□签名改成：阿森貌美如花的小娇妻。
女专家问他：
那你讨厌他吗？
：一开始有点讨厌，后来就不讨厌了。阿芳其实非常可怜，从小父母离婚，爸爸不管她，妈妈又找了新男朋友，男朋友还曾经猥亵过她，妈妈也不管。她被朋友欺骗，背叛，遭遇过严重的校园霸凌，被一个班的人堵在厕所里辱骂嘲笑了她整整四十分钟。阿芳会抽烟，会自残，她是太痛苦了才会加我□□号，就是想跟我聊聊天，排解一下。
女专家又发现阿森说的阿玉跟自己少年时的经历非常像：阿玉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儿，带着粉红的蝴蝶结发夹，梳着俏皮的小卷毛。白嫩嫩的圆脸蛋，红嘟嘟的嘴唇，人见人爱。阿玉学习好，心灵手巧，班里的黑板报和剪贴画都是她去做。学校里拍大合唱视频，她有好几个单人镜头。双休日老师还邀请她去家里做客，还带她出去逛公园……
女专家和男主越聊越投契，她渐渐淡忘了男主是病人，是个凶残的杀人犯的事实，开始把他当做朋友一般倾吐心事。终于有一天，女专家被男主发现了她身上的伤痕——女专家的老公有家暴倾向，经常会打她。男主为了帮她报仇，居然去开枪杀女专家的老公，不料被打成重伤。女专家救男主的过程中，也被她老公用硬物打伤了头部。她这才把一切都想了起来：原来自己不是阿玉，而是阿芳。而男主就是阿森——那个自己少年时无比信任迷恋的男孩。那个时候叛逆的她在跟妈妈吵过一架后，去旱冰城滑冰，遇到了一伙坏男孩把她带到酒吧里，□□了她，害得她精神失常。而那个善良的阿森在找到她的时候，请求一位怪里怪气的科学家通过干扰脑电波的方式把那段痛苦的记忆从阿芳脑海中抹去，换成她幻想出来的阿玉的记忆，让她做个快乐阳光的女孩。可谁知道干扰脑电波时机器出了故障，将那段记忆输送到了阿森的脑海中，也干扰了阿森原本正常的思维。从那个时候起，阿森就活在混乱与癫狂中，整整挣扎了十年。
女专家问他：
为什么要去杀人。
我杀了他们，就再也没有人伤害阿芳了……
辛暮霆耐着性子看完了整个故事，不解地问：
“这不挺好的吗？又精神分裂又异装癖的，多考验演技啊！如果你这个能拿下来，我敢保证，以后的片约就源源不断的。”
“你确定这个是段洵卿写的，是吗？”
“那错不了的！我跟他是高中同学，那家伙就是个任人宰割的羔羊，打死他也没有抄袭的胆啊！”
“我明白了，”
方新俊眼里突然闪过一道比秃鹫还阴鸷的光芒，咬牙切齿道：
“这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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