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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女兵(3)


接女兵的王连长一夜未敢合眼,饿了啃两口快要干掉的面包,很少喝水,生怕上个厕所那10个年轻的女孩有个闪失,随着晃动的火车都要合上眼皮了,又站起来走动一下。那几个女孩早没个女孩样儿没心没肺地睡着了。难过的王连长终于听到“汉沽站到了……”他一下蹦起来,对着一个一个新兵叫着“起来了”“起来了”“到了”“到了”红梅不乐意了:“嚷什么嚷”王连长就差说姑奶奶了,着急地催促道:“快点醒醒吧,到站了”坐在旁边的君君早醒了,揉着眼睛使劲拉拉红梅的衣襟“红梅、红梅”红梅打着哈气很不情愿地坐直了身子,狠狠地伸个懒腰,象向谁发泄不满似的。君君用小手把有些哈气的车窗划出一道小弧瞅着外面:“哎,这是哪儿啊,怎么黑乎乎的呀?”周边的铁梅、青、健、芳都看向了窗外。火车像一条长龙在黑漆漆的旷野里游走着时不时发出“呜呜”的长鸣。生活在大城市的女孩子们,这还是独自头一次跑出这么远,不知道火车载着她们去什么地方,更不知未来前途等着她们的会是什么,所有女孩内心深处都有些隐隐地发怵。芳看到没有一点光亮的黑漆漆夜色,头一低眼泪便泉水般涌了出来,立刻象传染病一样十几双好看的眼睛里全布满了泪水。正在东招呼一个,西叫唤一个的王连长一看心想:这帮姑奶奶们又怎么了,这天还没亮呢,又哭上了紧忙问哭得最凶的芳:“你怎么了?怎么哭了?”芳哭的更利害了,还发出了声音,几个新兵都围到她的身边嘘寒问暖,君君帮她擦着眼泪,自己也是泪光闪闪,没好气却哽咽着冲王连长说道:“想妈妈了。”然后又哄着芳:“芳,别哭了啊,妈妈知道了多难受啊。”还好,君君的劝说起了作用,芳抽泣了几下,眼泪收了起来,王连长暗想:这小丫头有点意思,敢说敢干,不愧是部队大院里的,是个当班长的料。趁机,王连长:“大家都醒了吧”红梅心想:费话,都站在这儿了,还没有醒。“古冶就要到了,大家把东西收拾下,别落东西,准备下车。”女孩们一听,也很利索,三下五除二收拾好自己的大包小包背包,站在坐位边等着下车。“咣当咣当”火车还是不紧不慢地咣当着,十分钟、二十分钟、三十分钟,女孩们站的都有点累了,铁梅对着王连长不满地说:“王连长,怎么这么慢啊,我们站的腿都酸了。”王连长心里很不好意思,却很坚决地说:“快了,快了”五营六营在汉沽驻扎,到古冶还要经过芦台、塘沽、丰南、唐山、古冶,至少还得近两个小时,等着吧。女孩们,又背着背包坐在了长椅子上,打着瞌睡。君君靠着红梅的肩膀窃窃私语,芳盯着窗户外面也不吭声,青爬在小桌子上接着睡觉,铁梅背着背包就那么靠在椅背上,闭着眼不知睡着了还是有心事,女孩儿们各种神态,王连长尽收眼底,火车又终于停了下来,窗外隐隐传来亲切的机械女声:“古冶站到了,有在古冶站下车的旅客,请您带好随身物品下车……”这次王连长可是真急了,“快快,火车就停三分钟,快点。”本还磨磨唧唧的女孩们一下也紧张起来,列车员一打开车门,王连长一个一个念到着女兵们的名字:“铁梅、青、红梅、君……”10个一个不少,全部下了车,王连长又伸头看看车辆,只有另一半的那些已经被王连长她们吵醒的旅客,昨天还都是满满的奇怪,这些更是大眼瞪小眼,这兔子都不扎窝的地方,还有部队?还有女兵?

        古冶的风可不惯着这帮女孩儿,一阵紧似一阵。“妈呀,这么冷。”清脆的一声,所有女兵都缩紧了脖子。站台上,已经聚集了好几个军人,一个瘦瘦军官模样的军人过来,一下握住王连长的手:“王干事辛苦了。”他看了一眼松松散散的十多个新兵,又说道:“就这几个?”王连长似乎大喘气地说:“就这几个?”“张参谋,就这几个,可把我折腾苦了,打不得骂不得”停顿了一下,又冒出一句唐山话:“忒不省心啊。”离他比较近的两个女兵翻翻白眼,心里哼地一声。王连长见状,赶紧说:“走了,走了,出站”瘦瘦军官“哈哈”笑出声来,便带着朝出口走去,几个女孩儿稀稀拉拉象是逃荒的,手里拿着,肩上背着大包小包跟在他们身后,她们后面跟着几个象保镖一样的军人。

        从一个铁栅大门出来,女孩们的心全冷了,这是哪儿呀?几个昏暗的路灯还算有点生气,这黑不溜秋地方是北京司令部?在王连长和那个瘦瘦军官的催促下有点懵懵懂懂的女孩儿们不得不上了一个看似白色的大轿车,此刻她们都有上了“贼船”的感觉,心里全都是慌慌的。

        头天晚上,指挥连的会议室里坐满了人。长着一幅长脸颊的刘指导员款款而谈:“明天早晨我们三旅组建后的第一批女兵要过来。旅长、政委非常重视,用赵立申政委的话来讲‘那些女娃子都是咱的宝贝疙瘩,不能有半点差错’我们没有带女兵的经验,不知道怎么管理、不知道如何训练、更不知道怎么样做好思想工作。所以啊,旅里就提前从军区直工部调来了田红同志……”正在低眼看着笔记本的田红,听到指导员点到她的名字,白皙的脸忽然一下红到了脖颈。她是86年底入伍的老兵,是军区直工部警通信连的战士,机缘巧合调来反坦克第三旅。好歹她是见过军区领导的大场面的人,只是才来两天,实在受不了整个大院里男兵们千百双眼睛象狼一样盯啄着她。听指导员说,马上就有十多个女兵要来,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到来的女兵们会分散那些狼一样的眼光,自己不再成为追逐的焦点。她抬手把挡在眼前的几缕头发向后拢拢了,看向指导员。田红齐耳短发,圆脸庞,显得异样风韵,旁边坐着的几个班长的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与指导员并排坐在首位满脸硬胡子茬的连长,很不满意那几个班长的表现,圈起食指狠狠地在桌子上“咚咚”地敲了两下,向他们一瞪眼,几个班长紧忙把脸扭向了桌子的首位,看连长瞪着他们,都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指导员被这小小的插曲打断,也狠狠地瞪了那几个班长一眼,接着说道:“田红同志是一名老兵,在军区警通连专业技术非常过硬,把几个新兵交给她带,我们放心。也希望,宁排长、张技师多从生活上多关心和照顾她们,绝对不能出问题。”点到的宁排长个子不高非常精干,张技师第一眼让人感觉很憨厚,他们同时点点头,没有说话……散会后,田红一人又在空空荡荡的宿舍里走了两圈,这是铁梅的铺、这是红梅的铺、这是青的铺、这是君的铺……这些名字在她的心里早已滚瓜烂熟,她们什么样的脾气性格?好不好管?想着一些无厘头的问题不自觉躺在铺上睡着了。

        在部队,只有旅以上单位才编制女兵,主要担负战场救护、通信等保障任务。平时,就安置在警通连、卫生队和医院做日常勤务工作。为调配这些女兵,三旅党委也是费了不少功夫,由政治部干部科和司令部军务科负责与军区沟通,调整女干部、女兵班长和招录新兵。一直在281医院工作的旅长女儿冯小灵进了旅卫生队,田红到了指挥连。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正在还算平坦的马路上跑着的大巴车,忽然慢了下来,一道长长的墙突兀地出现眼前,似乎到了路的尽头,车子一个大左拐弯,沿着黑乎乎的围墙又向前走了二三十米,向右一拐进了一个牌楼似的大门,大门两侧两名实枪弹的战士,敬礼放行,两个门柱上有两盏象家里一样的壁灯,在寒冬的夜里黄灿灿的有了点温暖感觉。女孩们上车后,不管不顾找到空座,把大包小包往地板上一放,坐下来接着续火车上的梦,接兵的王连长向那个瘦瘦的军官军务科张参谋笑笑,俩人找空座坐下低声唠起嗑。时间也就过去三十多分钟就进了部队营院,要不是旅领导要求安全第一,司机陆班长十五分钟准到,这次开的真的跟蜗牛一样。王连长不得不站起来喊道:“起来了,起来了,到了”这一次女孩子们没人再费话,打着哈气,拎起自己的东西下车。指挥连连长、指导员、丁排长、张技师、田班长一应人全在车下笑脸等着,十多个人一看,虽然看不清车下那多人的脸,也是赶紧正视起来,一个一个规规矩矩站好队,听候王连长的安排。王连长点了点人数,把花名册递给指挥连的王连长:“王连长,刘指导员,我把10个新兵交给你们了,我的任务完成了。”王连长接过花名册,说道:“王干事,你辛苦了,辛苦了。”指导员说:“宁排长,田红,你们把她们安顿一下,先休息,明早再说。”看着都安顿好了,接兵的王连长和军务张参谋向大家告辞。几个女孩子一看王连长要走,想想这些天,没少给王连长找麻烦,可是人家脾气很好,对她们也是很照顾的,到有点舍不得起来,几乎一口同声地说道:“王连长,你一定要来看我们啊。”“好的,好的,你们好好训练,我有时间一定会来看你们的。”王干事,噢,部队有不成文规定,只要是接兵的干部,在地方一律称为“连长”,接兵工作结束后,还是回原单位干老本行。

        启明星贼亮贼亮地挂在东方,没有一丝遮拦,四处安安静静,从小在部队大院长大的君君很喜欢这种氛围,抬头看着星光闪烁的天空和那颗启明星,默默地念道:“妈妈,我们到了。”,红梅拉拉她的袖子,轻轻说:“哎,走了,愣啥神呢?”也往天空中看了看,啥也没有啊,只是有点冷风吹过,君君收回神随着队伍走进圆拱形的门里。

        田红班长把她们带到宿舍,很严肃地说:“我是你们的班长,田红。你们先按照床铺贴上的名字,把你们的东西收拾一下,休息一会儿。”宁排长、张技师在门口呆了一小会儿,看田班长很有点班长的架子,相互传个眼神便消失了。女孩儿虽然穿着军装,没有戴领张帽徽,还不算兵。几个人就叽叽喳喳找起自己的铺位,田红呵斥道:“轻点声,都还没起床呢。”君找在上铺,使劲把东西扔到自己床铺,利索地爬了上去。青就在她的下铺,大包小包地上一搁,往床铺上一躺:“妈呀,累死了。”好像大家都有同感,健和芳一下一上,也消停了。泼辣的红梅一看自己睡上铺,就嘟囔着:“怎么是上铺啊,我恐高。”就坐在铁梅的下铺,田红班长见状就走过来:“你怎么了?”红梅不高兴地说:“谁给我弄了个上铺,我有恐高症啊,睡不了上铺。”田红看了看铺上的名字,“你叫红梅。”“是啊,怎么了?”红梅很不服气地说。个子高高的铁梅一看,这要是开战架势啊,赶紧插嘴:“我睡上铺吧。”就把东西往床上一扔,双手一撑窜了上去。田红班长心想:“这是一个‘刺头兵’啊,哼,走着瞧!”也不再理她,转过身说道:“都先凑合着睡下,天亮了再弄。”看大家都躺下了,便拉灭灯,回到了自己的铺位。红梅在黑暗处盯着田红:“哼,想找我事,门都没有。”这,为她俩日后爆发冲突埋下了“炸弹”。

        ……

        突然,“嗒、嘀嘀、嗒”一阵嘹亮的军号声钻进了屋子,田红班长高声喊道:“起床了,起床了。”女孩们一夜的折腾,迷迷糊糊被吵醒,实在不愿意睁开眼睛,可是这军号声、一个陌生女孩的吆喝声实在闹的狠,躺在床上想了好半天,噢,这儿是部队,才一下惊醒过来。君君第一个叠好被子跳下床,穿好鞋子,顺手推了推青,青很不情愿地坐起身子发着呆……好一阵,大家伙才在班长的叫喊声中,磨磨唧唧地起来了。起来自然是一头蒙圈,怎么洗漱啊?怎么上厕所啊?田红班长对着她们说:“我带大家去厕所和洗漱间。”还好厕所、洗漱的地方都在室内,用自来水冲洗,诺是像男兵那样也跑到百十米以外的汗厕去解手,一定会出“偷窥”新闻的。

        在部队的头一天女孩儿们满是好奇,这儿看看那儿摸摸,把刚下火车时的恐惧心情和困顿早抛到了爪哇国。她们在一间隐隐传出“喂,您好……”声音关着门的屋子前停了下来,隔着小小门窗看向里面,里面有两个男兵戴着裹着耳朵的黑色耳机,很有节奏把讲台桌大小一样的台面上象子弹一样的闪闪发亮立在上面的东西□□,带着一根黑黑的长线,再插进竖着的一排排小孔里,里面立即传出了声音,两个年轻的战士不停地重复着一样的动作,嘴里也不停里“喂,您好,请接那里?”“喂,特务连,有电话找你。”一个战士忽然感觉哪儿有点不一样,无意间转头向门口看了一眼,看到好几颗白白的脸膛挤在小门窗前,神情一滞,本还念念叨叨的嘴巴张的老大,旁边的战士看他不说话,瞅了他一眼,也发现了异样。几个女孩儿发现他们惊吓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田红班长眉头狠狠皱了皱,大声喝道:“轻点声,别影响人家工作。”刚才女兵们已经对自己即将活动的小天地有了了解。不大的小花园就是她们以后学习、训练、生活、工作的地方,但是没有田班长同意,没有宁排长同意,谁也不许踏过那个“月亮拱门”半步,安静的小院里,只有这个房间里似乎就没有睡觉。张大嘴巴的那个战士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这是凌晨来的那批女兵,顿时小脸感觉一热,把一个话线插头从插错的孔里□□,连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拔错了。”另一个战士,“呵呵”笑出了声。拔错电话的战士把耳机摘下来,摸了两把脸,感觉脸还是烫烫的。

        听到班长的训斥,几个女兵声音低了许多。几个人问那两男兵在干嘛?君君是见识过的,在家时没少打电话,很热情地给其他人解释道:“那是电话交换机,往来电话都是通过那些个拔了插来完成的。”田红班长接话说:“她说的对,这就是总机,你们将来会有人在这儿接拔电话的。”回到宿舍,田红又说:“现在,赶紧把你们的被子叠好,去洗漱,一会儿听吹哨吃饭。”女孩儿一哄而散,有哼着歌儿的,有叽叽喳喳说着话的,有愣在哪儿想啥的……田红班长又大声说了一遍,她们才消停下来。田红班长很无奈地摇摇头,把自己的被子叠好,又帮上铺的芳整理好内务,催促着她快去洗漱。芳见其他人都侍弄着各自的东西,自己站在那儿很不好意思自己去,班长看她还站在那儿,说道:“你快去,一会儿她们都会去的。”拿起脸盆洗漱用具慢慢地看看这个看看好个,其他几个也不服气看着她,她像一个受气的小媳妇轻手轻脚走出了宿舍。没有两分钟,“咣当”“妈啊”地一声大响,吓了所有人一跳,田班长第一个冲了出去,其他人还愣着神,青问:“啥回事?”铺上面的君君摇摇头,铁梅很大步一迈也冲了出去,红梅更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也一溜烟飘了出去。水房里,水盆扣在水泥地上,毛巾牙膏牙刷香皂四散爬着,田红班长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轻声询问着,铁梅进来,二话不说,把地上散落的东西捡了起来放进脸盆端在手里。芳委屈地摸着眼泪不说话,班长有点不耐烦地问:“你究竟咋了?说话啊?真是急死人了。”,梅站在门边看着也不讲话,其他几个人陆续走进水房,围在芳的身边,芳抬起红眼哽咽地对田班长说:“班长,水怎么这么冰啊?”班长正要开口,红梅一步到了水池边,打开水龙头。水龙头像是受到了惊吓,“咕噜噜”了阵响,才“砰”地一声放屁一样冲出带着白气的自来水。红梅的手放水上一放:“妈啊”似被电击了一般,跳到一旁:“真冷。”田红班长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把水龙头关上:“行了,部队就是这样的条件,一会儿抓紧洗漱,马上开饭。”

        也不知军号又响了几遍。出操回来的宁排长腰板挺直、背着双手和同样小个子、走路一颠一颠的张技师走进了女兵宿舍,看到还是乱不哄哄,有点生气,对田红说:“田班长,怎么还没有收拾好。”田班长从青的铺旁直起身子,喊着:“立正。”十多人都傻了,都看向了班长,心想:“要干嘛?”,田班长脸一红,正要解释,宁排长摆摆手:“算了,她们刚来,以后多练练。指导员说一会儿吃饭的时候,把新兵一块儿带过去。”说完又双眼环视了一圈,背着双手和一颠一颠的张技师又走出宿舍。这几个女兵有点蒙,这脸还没洗,头还没梳,甚至还没有解大手小便呢,这又快要吃饭了?田班长本还想让她们都去洗个脸,上个厕所,可是时间还不及了,心想正好也治治她们,看你们明天还墨迹不,于是铁了心说道:“你们快点,第一天来部队,我们别掉链子,对连队印象不好。”本还想上厕所的、洗脸的都忍了,来部队时她们的爸爸妈妈都交待过“第一天一定要留一个好‘印象’。”班长的话正中心坎,而付出的代价是女兵们在部队的第一天谁也没有梳头刷牙洗脸,就那么胀着小腹带出了“月亮拱门”。

        营院里不时响着歌声和呼号声,天也没晚上那么凉了,只是小风时不时还会钻进她们的脖领,告诉她们这儿很与山西太原的不同。她们一溜队形从“月亮拱门”里走出来,正在光洁的马路上用已经成了秃头的扫把呼啦着地面的几个战士,看到了女兵,全都停下了动作,直愣愣立在那里看着她们。似乎,象是谁悄悄地发布了消息,有意无意的路边上、营部连队房屋前面、操场上的战士们多了起来。

        指挥连有东西两排房子,一排南北饭堂,加“月亮拱门”小院子。女兵们从“月亮拱门”出来,到指挥连饭堂,要穿过操场,跨过半个营院。田红每天的出入,走到那里都会有狼一样的眼光盯啄,浑身的不自在。“还好,这一下被男兵们眼光盯着的压力就小多了。”此时,田红又情不自禁暗想道。本还满是新鲜的女兵们东瞅西看,东西南三面全是一排排整齐的红砖瓦房,北面是一个能容纳800多名左右士兵训练的水泥操场,一栋向北延伸的大礼堂,上方中央一个红色的红色五角星,两侧用铁棍焊出的两架蓝色歼击机正在空中飞翔,彰显着蒸蒸日上,据说这个礼堂是当年的官兵们自己一块砖一块砖垒起来的。

        正兴高采烈地往连队走着的女兵们忽觉得不自在起来,犄角旮旯一双双炙热的眼光追逐着她们,全都低下了脑袋,不再敢东张西望嬉笑说话,只想快快走路,结束这种追踪。

        “一、二、三、四”“一二、三四”振天的呼号声音迎面扑来,指挥连的男兵们知道今天要来女兵,从他们嗓子里发出了更加雄性、洪亮的声音,远远的就能闻到一股子说不清的味道,所有女孩子们都有点心慌慌的感觉,她们哪见过这阵仗。终于消停下来,脚下跺出的灰尘却四散飘起,十多个人都不约而同用手捂住了鼻子,站在后面的宁排长赶紧走向前来轻声音喝道:“把手拿下来,把手拿下来。”女孩儿们不情愿地放下手,却皱着眉憋着气,直到实在喘不上气了,才不得不吐出一口气,换进已经没有多少尘土味儿的空气。整个连队静静悄悄,战士们的精神气儿很足,长脸颊指导员都能感受的到。他站队伍面前,接受了值班员的报告后,很严肃地训诫道:“同志们”“啪”立正的声音异常的一致。“稍息”他环视了一下全连,目光落在那些个子普遍娇小的女兵身上。“今天,我们迎来了三旅组建以来的第一批女兵,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她们。”指导员双手还没有举到胸前,下面早已经掌声一片,战士们巴掌拍的声响,一双双眼睛看向了十多个女兵。女孩儿们的脸色立刻像一朵朵冬季里盛开的雏菊鲜红异样,透露出青春的秀气。指导员压了半天,山响的掌声才停下来,旁边站着的连长黑着老脸,轻声骂道:“娘的,几个小丫头片子就让你们兴奋成这样儿,看来以后,老子得给你们降降温了。”“看来,女兵同志很爱欢迎啊。”指导员笑着说,“哈”战士们一块儿都笑了起来,笑声让几个女兵紧张的心情轻松了不少,也被他们的热情感染起来,对以后也有了小小的期待。指导员的长脸颊忽又严肃起来:“在这里,我宣布几条纪律”战士们也都收起了笑脸,都昂着脸看着站在饭堂台阶上的指导员“第一,今后没有连长和我的批准,任何人不准去指挥中心。”女兵们也抬起了头,才知道自己住的地方叫指挥中心,也明白这是对她们好。“第二,如果发现有擅自去的,严肃处理。听明白了吗?”“听明白了。”近六十多人指挥连官兵们亢奋的声音响彻云霄,女孩们的心尖尖都颤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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