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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流言


卢飞鸟知道这些流言乱子已经是几日后。

        也是不巧,前两天她为了画残荷,在湖心亭待久了,吹了风,回去便有些不舒服,是以这一期的报纸审核没有再管,钟娘子又不想拿这事来扰她,并没有差人告诉她。

        此时事情已经越演越烈,但凡喜欢《胭脂记》、喜欢苏婵娘的人,好像不骂两句燕春楼无耻行径,就不合群一般。

        尤其是那些穷酸秀才落魄书生,站在人群中间,凭着一番自以为是正义的怒骂,收获以前没有的周围人的目光,不免洋洋自得,心下暗喜。

        卢飞鸟还是到醉仙楼给郭先生打酒时,听见有人在骂,才知道这事。

        那是个穿着一件破旧长袍的中年男人,他一副打抱不平的样子,就着一壶酒咶咶而谈,“月上仙何许人也?芙蓉之貌,咏絮之才,孤傲清高,一般的凡夫俗子都入不了她的眼!那燕春楼的妓子,一个卖皮肉的□□,还敢扮月上仙?真是玷污了仙子的清白!”

        旁边有人应和,这中年男人便越加兴致高涨,“哼!在下是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那扮月上仙的妓子都不知道上过多少人的床?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媚笑众人,为的些银钱,行些肮脏龌龊之事……”

        那人越说越难听,卢飞鸟心中生出一股怒火,他们这时候骂那些女子肮脏,可这些所谓的肮脏龌龊之事,难道就是那些女子自己所为?

        “这位先生?”

        那中年男人转头看过来,见是个清丽佳人,身边还跟着婢女,想来是个大家贵女,又见她笑靥如花,心中暗中思忖,“难道也是个喜欢书中人的?莫不是自己刚才为月上仙出头,叫她心生爱慕?”

        卢飞鸟可不知道一瞬间这人已经想了这么多,她笑着,十分有礼貌道,“这位先生一表人才,想来定颇受女娘们青睐,不知先生可狎过妓?”

        那中年男人先听她夸赞,心中自得,又听后面的问话,忙道,“没有没有,在下向来洁身自好……”

        边上像是有人认识他,拆台道,“马秀才你这话可就假了!”

        马秀才赶忙打断他,补充道,“在下确实洁身自好,那都是友人相聚,或是诗会上,请了些妓子助兴罢了。”

        “哦原来是这样……”卢飞鸟点点头,忽而收起笑容,冷冷道,“刚才听你骂那些妓子肮脏龌龊,诗会上你与她们玩乐时怎么不觉得肮脏龌龊了?□□熏心时搂着人亲亲我我,扭过脸却骂人□□?她们是□□你又是什么东西?”

        马秀才脸色一变,张口欲辩,卢飞鸟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你说她们玷污了书中人,难道青楼女子就不是人了吗?她们生下来就是妓子吗?这世上有许许多多过不下去的人,难道她们流落青楼,吊死在你面前就干净了吗?”

        “她们如今有什么不对?堂堂正正,学舞练歌学着琴棋书画,也不过是为了好好活着。《胭脂记》中,孙玉郎、苏婵娘、赵丹珠这些书中人尚且怜惜女子之不易,你自称喜爱她们,却借着《胭脂记》的名义,自诩正义地辱骂女子,说玷污?到底是谁玷污了《胭脂记》?”

        “你又是什么人?在这里……”

        “我是什么人不用你操心,倒是你,方才听人叫你秀才,既是个读书人,看见百姓的女儿流落青楼、身陷污泥,为什么不想着救她们?反而自以为高高在上地踩一脚?我一直以为真正的读书人,是努力读书,考取功名,将来为官一方,为百姓鸣不平,为天子守太平!”

        “原来……竟不是吗?”卢飞鸟失望地长叹一声,叫小寒拿上酒,转身而去,再未看别人一眼。

        马秀才满脸羞红,“尔……尔小女子……”

        只是不待他骂出来,边上却有道,“为百姓鸣不平,为天子守太平,我们读书人可不是都像马秀才一样!”

        “就是就是……”

        “你们……”马秀才一人说不过众人,愤愤甩袖而去。

        二楼,一个身形中等,相貌清秀的年轻郎君收回看向门口的视线,嘀咕道,“粗鲁蛮横,诡辩无礼,我才不要娶这样的女人。”

        他边上人未听清,问道,“乐安你说什么?”

        “没什么,咱们回去喝酒吧。”

        卢飞鸟这边遇到糟心事,卢二郎那边也没消停。

        他刚从酒楼应酬出来,闻见驴肉烧饼的香气,想起妹妹喜欢吃这东西,便叫憨子去买,自己也就站在外面醒酒。

        就这么点儿功夫,一个容貌娇美的女子冲了过来,径直扑到他身上。

        卢二郎吓一跳,他正想着他们的晚会准备好,到时候给那位左御史送帖子,听说左御史很疼妹子,想来应该会带左娘子一起去看热闹,那自己不就可以见到人了。

        正想到此处,冷不丁冒出来一个女子,他条件反射般地就要挥开人,偏偏这女子死命抱着他不放,仰头哭求,“求郎君救命!求郎君救救奴,那人要打死奴……”

        她话音还未落,一个年轻男子带着两个随从又冲过来,叫了一声,“好啊你,看不上小爷,原来是奔着其他男人!”说罢就扑上来要揍卢二郎。

        卢二郎在外多行走,卢飞鸟不放心,一直让身手好的老严跟着,适才那女子冒出来太突然,老严正看着马车,没留神叫人扑到郎君身上,可这会儿,要还再让人靠近郎君,那他也没脸见人了。

        是以不过一瞬间的功夫,那三人便已经摔倒在地上,那年轻男子被两个随从扶起来,捂着胸口,骂道,“贱人!你给我等着,再叫我碰见你,我要你好看!”

        说罢三人退后,消失在人群中,那女子呜呜哀泣,像是被吓到了还抓着卢二郎的袖子不放。

        “你先放开我……”卢二郎无奈。

        “奴……奴……”那女子放开衣袖,却“啪”地跪下,拉着卢二郎的衣角,声音柔媚,“多谢郎君救命之恩,奴无以为报,若郎君不嫌弃,奴愿为奴为婢,伺候郎君……”

        怎么就成了要给他当奴婢?卢二郎被她哭得头疼,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喝多了,正此时,却见对面的铺子出来两个人,不是左二娘和她的婢女丹桂又是谁?

        卢二郎眼睛一亮,还未打招呼,却见丹桂那丫头看向那女子,很是不满地哼了一声,扶着她家娘子上了马车,离开了。

        卢二郎傻眼了,他怎么就这么倒霉?

        他气得叫买完烧饼回来的憨子和老严,“还愣着干吗?快把人给我拉开!”

        那女子顺势松了手,卢二郎满心郁闷,“举手之劳罢了,你快起来!”大庭广众之下,跪在他面前,不知道还以为他怎么人家了!

        那女子擦了擦眼泪,“若没有郎君相救,奴今儿只怕要被打死了。”

        卢二郎懒得听她说了,叫憨子,“还不赶紧把人扶起来。”

        这回那女子顺从地站了起来,卢二郎道,“那人已经被打走了,你也可以走了。”

        说着就要上马车,那女子却拦着道,“郎君不知,那人最是手段阴狠,奴为了活命不得已逃走,让他丢了面子,他不会轻易放过奴。现下是您在这里,他才故作退去,您一走,只怕他立刻就要来抓奴!郎君,求您救人救到底吧,奴不敢瞒您,奴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女儿,奴是秦香楼的妓子,可奴只是不想被打死,求您救救奴吧!”

        卢二郎以前常去的是燕春楼,但秦香楼也去过,他打量这人,“你是秦香楼的?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奴是才挂牌的。”

        怪不得瞧着年纪也不大,卢二郎就算如今在生意堆里打滚,精明许多,可也做不到看着一个人真被打死,遂只好吩咐憨子,“你去叫辆车,送这位姑娘回去。”

        那女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绕过自己上车离开,面上感激地连连道谢,暗里却差点没把手帕揪烂,她心道,“这卢二爷莫不是瞎了眼,送上门的一个美人竟叫下人送走?”

        平心而论,这位女子确实是个美人,然而卢二郎满心都是被心仪的女子撞见这一幕,他委屈得简直想找上门去解释。

        “怎么就这么倒霉?”卢二郎愤怒捶桌。

        卢飞鸟默默给他加了点茶水,以表同情,“你说那女子出自哪里?”

        “秦香楼,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有些奇怪……”这一出怎么那么像自导自演的英雄救美戏码?尤其是什么‘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求为奴为婢’,不知道是不是卢飞鸟想多了。

        她叫来老严,“严叔叔可否去查一查追赶那位女子的郎君几人?”

        “是,仆这就去。”

        卢二郎皱眉,“妹妹你是怀疑?”

        “是有些怀疑,二哥可知道京城最近关于燕春楼的流言?我今日出门就听到有人大肆谩骂,叫人查了查,这流言起的突然,传得也未免太快了,而且之前也不是没有过戏园子唱《胭脂记》,怎么这一回就叫人无法接受,抗拒至此呢?”

        卢飞鸟想了想,“燕春楼这边出事,你这边就遇到另一家青楼的女子,未免太巧了吧?”

        卢二郎坐起来,他在生意场见识的事多,听她这么一说,想的也就更多了,“我叫人去细细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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