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两情若是久长时
这认了师傅，是第一步，不过既然要拜师学艺，也要老夫人那同意。除此之外，这易生马上也提了第二个条件。
“你若是拜我为师，那便要尊师重道，好好的听我的教导和吩咐！”
“那是自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小子我这点礼貌和素养还是有的！”
陆弋笑着说道，心想这个是应该的，再者，日后的事日后再说吧，反正自己是主角。
“还有，就是这南山寺，适合你的修炼，我们日后，就在这南山寺里授业了！”
“啊？！”
陆弋大吃一惊：“师父，我家是定国公府，那里要啥有啥，不必在这方便吗？”
“你的身体需要调理，更需要锻炼，这里的南山寺，功夫可是天下闻名的，而且山林里草药众多，方便的很，最主要是能锻炼你！”
“锻炼我？”
陆弋有些不解的问道：“师父，你的意思是要我学习医术吗？”
“没错！你的身体，自己需要有数，哪有拜师就是为了让我给你调理身体的，你当师傅是给你做保健的吗？”
这话一出，这陆弋顿时觉得有点开车的嫌疑啊。
“这倒不是，但是这学医，我总感觉没有这个天赋啊！”
“有为师，你跟着学便是了！”
陆弋有些犹豫，心里暗想：“这他娘的，在真实的世界，学医最起码要五年吧，精深一些还要更久，在这耗这么久，那不真成和尚了！”
“怎么，不愿意？我也不勉强！只是你那身子骨，怕是三十岁就已经是力不可支了！”
“愿意！徒儿一千个愿意！一万个愿意！”
陆弋斩钉截铁的说道。
“哦？是不是口是心非啊！”
“这绝对是发自肺腑的话！没有半点虚假！”
陆弋心里确实是如此想的，这毕竟是自己的性福啊，三十岁就不行了，那这特么也太惨了，就算是虚拟的，也不能给实验留下这么一个数据啊！
“好！那边好！”
于是乎，陆弋打算去请示下老祖宗，让她同意自己上山学艺，易生也还是决定要和他一起去拜会下。
无尘小子扶着这个陆家公子，一瘸一拐的往老夫人所在的佛堂那里赶去。
“恭喜二位施主了！”
陆弋知道是啥意思：“别这样别这样，师傅会骄傲啊，毕竟我这么好的天才不能到哪里都能找到的，哈哈！”
这易生倒是有些无语了，“小兔崽子，我这师父还没有开口呢，你倒是先吹起来了！”
陆弋又嬉皮笑脸起来了，“当然，我名满京都是天才，在这能有幸拜闻名南山寺的名医易生为师，也是佛祖给的机缘，同喜同喜，哈哈哈！”
这话一听，倒是让易生有想要清理门户的冲动！我易生！闻名南山寺？一脸嫌弃之后，也懒得掺和这两个小鬼的对话。
“林施主说笑了，要说易生先生的医术，说是闻名天下都是谦虚的了，师父曾说，普天之下，罗先生的医术应该无人能出其右！”
这时的易生，才怡然的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算是感觉上听到了比较中肯满意的回答。也是这样，陆弋才知道，原来师傅在江湖上原来是这么大的名气，医理、药理、毒理天下无双，世称——鬼手神医。
佛堂前，林老太太对着佛像一遍遍的念着经文，这是每次请愿她都会做的，不光光只是为了有所求而求菩萨，更希望能向菩萨展示自己的心诚，就像这样或许能让菩萨听的更加的清楚，能让菩萨能更加眷顾一下。
方丈了然大师在一侧一手敲打着木鱼，一手转动着手里的佛珠，整个佛堂虽然很大，却又静的可怕，因为除了这以外听不见其他的声音。
诵经完毕之后，老夫人在丫鬟的搀扶下来到了然大师的座前，屏退其他人之后，老夫人眼神里又多了一丝的忧虑。
“你说，以前总觉得，人越活总是越明白的，到老了，可能有很多的事就看得越开了。可是，真轮到自己上了年纪啊，越是离那棺材越近，越是觉得自己的牵挂的事就越多，本以为自己经历过了那么多的生死离别，早已经就看淡了生死，却不想，现在却越来越怕死，越来越不敢死，现在老是担心这担心那，疑神疑鬼的，怕是死期不远了！”
面对老夫人对着这生死的慨叹，了然大师面色却并没有什么波动，古井无波的问道：“夫人所言过重了，人之生也无常，死亦无常；生死皆由天定命数，看淡也好，看不淡也罢，看与不看都是徒增烦忧，何必执着。”
老夫人听着方丈的劝慰，虽然话是对的，也很有道理，可此刻她却怎么也没有办法让自己真正的从中释怀。
“昨天，陛下召见弋儿进宫，虽然最终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但听了平川的话，我这心，却是始终都悬着放不下！”
老夫人叹息着：“我们的陛下是何等的人物啊！当年的事还历历在目。经过这几年陛下的励精图治，如今我夏国国力日隆，当年的动乱和战争的创伤，也已经慢慢好转，陛下如今正是春秋鼎盛之际，可却也是生性多疑之人。当年的事，若现在他有所担心，恐怕又是会有一场腥风血雨啊。看看当年的南山寺，如果真是到那时候，我这老婆子怕是死不瞑目啊！”
了然大师看着眼前这个不到六十的老夫人，当年的动乱，虽然他也亲历过，但了然大师，却并未对此有过执念，当年的南山寺只是秉持佛心，救人于危难，想尽可能的去减少生灵涂炭、无辜人无谓的伤亡，有因就会有果，当他们踏出那一步的时候，就已然接受了那个结局，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便是当年整个南山寺的共同的认知。
他依旧是古井无波，“王妃你又何苦执着，徒然自损心神呢？我听许多施主曾经说过一句话叫——尽人事，听天命，人力而可为者，为之未晚，人力之不可为者，听天由命。强行想要以人力去变更不可为之事，反而会适得其反，世人只想要的是拿起，却不知该如何放下，殊不知拿的多未必是好事，放下了未必是坏事！”
老夫人若有所思，她何尝没有想过去放下，只是她无法分辨自己是不是已经尽了人事，也不知道自己该从何开始放下。
“老祖宗！老祖宗！”
诺大佛堂的静默被打破，本来老夫人想训斥下这个不懂规矩肆意喧哗的小子，不过，眼前那个靠一条腿蹦跶蹦跶过来的陆弋，和疲惫的架住他的无尘，看上去却像是急匆匆的。
“你这腿是怎么了，为何如此行色匆匆的？”
老夫人不知是什么情况，旁边的无尘倒像是舒了一口气，退到师父了然大师的身边。
陆弋倒是一副嬉皮笑脸。
“腿没事，这是刚刚不小心和师父有了些误会。刚刚我拜了个师父，这不是赶忙给你带过来给您老人家看看，顺便跟你说下之后学艺的事情嘛！”
“师父？”
“在下易生，拜见老夫人！”
林老夫人一惊，鬼手神医易生，没想到他回来了，更没想到居然在这南山寺遇见了他，还是弋儿的师父？
林老夫人的直觉让她有些好奇，这个鬼手神医，看似和以前的故事没有关联，但是却和故事相关的人，有着剪不断的联系。
不过，看着这个眼前的孩子，今年虽然已经有十四岁，平日里只让他学学诗书，一直都没有让平川去教他什么，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她其实还是想让孙子远离武力，远离暴力和纷争。
不过，鬼手神医这个师父，倒是让她突然觉得，有些正中她的下怀的感觉。
一是，在这南山寺中，周围不仅清净，倒也安全，他也没地方跑去胡闹闯祸。二是学习医术，不仅可以治病救人，更重要的是也可以防备别人的毒害和暗算，再加上易生的其他手段，功夫虽然不算了得，但起码自保有余，日后若有万一，也算有一个保障。最主要的是，学医做个郎中，不会引起别有用心人的猜忌。老夫人看了看了然大师，大师依旧是一副平淡处之的面容。
“原来是鬼手神医啊，没想到在这遇见你！”
老夫人对着这个“师父”倒也是客气。
“小儿无知，竟然有幸拜在先生的门下，老身这在此就先谢过神医了！”
老夫人正准备起身致谢，易生赶忙上前劝下来。
“谢字更是不敢，老夫人言重了，令公子颇有天资，今日与我有缘在此相聚，那便是天意和佛缘，怎么敢担老夫人的‘谢’字。”
这几个人又在堂前聊了一番，这事应该就是这么定了。
陆弋这时倒是非常的开心，自己以后就能克服“虚”的桎梏了。想着以后可以有各种有意思的事情，还能有人指导自己的武功，让自己的修为更长一层楼，到时候下山了一定要去万金台试试自己的新本事，哈哈哈！
不过，陆弋还是先向师父请了个假，去了解一些未了结的心愿。
首先，陆弋对老夫人，其他什么要求也没有提，只说了一个，在他下山之前，让小娟作为老夫人的丫鬟在她老人家身边服侍，老夫人见他有情有义，但也很是欣慰。
当然，等他们下去之前，陆弋还是不忘和自己的兄弟，也就是那个狐朋狗友赵烨，来一番感人至极的告别。
“兄弟，以后好好的玩，在风流快活的时候，不要忘了，还有一个兄弟！我不在的日子里，希望你以后能够暴富，以后出将入相，为国建功立业，为黎民百姓造福。以后就全靠你了！”
“你要死了啊！”
赵烨一脸不屑的样子
“哎，看来你还是不太清楚，我之后的漫漫人生路啊！其实，以后我就要在南山寺修行了，等和尚们观察一阵子之后，就会让我出家在这南山寺了，本来不想告诉你这些，但念及兄弟往昔的情分，我还是想告诉你实情，以后记得有空来庙里看看我这个兄弟！”
“你唬谁呢？你？就你在这出家？我看这南山寺是真不怕你把这庙给拆了呀！”
这话说的没毛病，要是真让他出家，那必定是这样的结果。
“片面了啊，片面了，不管你信与不信，我是真的要去南山寺常住了。”
说着说着还唱了起来：“今日我们就要分离，我的老弟！没有我滴日子里，你要保重你自己！”
这赵烨看着这有些疯疯癫癫的兄弟，倒是觉得一头雾水，今天是演哪一出？不久之后，这消息坐实了之后，这赵烨依旧是不敢相信。
最后，陆弋和赵烨再次来到了如梦坊，今日，苏瑶姑娘照常表演，也照常开启了“争席”这个传统。
不出意外，今日夺魁的人，依旧是陆弋。而今天的时候，却是有些缠缠绵绵的感觉。
“今日夺魁者，《鹊桥仙》！”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好！”
下面又是一阵的叫好，今日，这陆弋倒是没有让这赵烨陪同，而是自己和苏瑶姑娘独处了起来。
“公子，今日如何又再来了？”
这苏瑶似有些怨念，但又很羞怯的问道。
“前些日子这在有些失态，再来怕给你添麻烦！”
陆弋沉声说道。
“我也听说了！公子！其实不必如此，苏瑶只是一介红尘女子！”
“不！在我眼里不是！如果说我是男主角的话，那我相信，你一定就是女主角！我不在意出身，因为我也没条件去在意那个，以前是这样，在这，我也不过是一个庶子！我在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就已经沦陷了！我一定会将你带离这里的！”
陆弋认真的看着苏瑶，眼神火热。苏瑶眼中满是感动，泪光闪闪。
“别哭了！这么漂亮的人，哭了多让心疼啊！”
陆弋轻轻拂去她的泪，手指在她的侧脸和耳垂间停留，被眼前的美人给彻底迷住了。
四目相对，一时间满是柔情。陆弋轻柔的将她拥入怀中，鼻尖流淌过她发丝的清香。
“我可能要离开一阵子！”
陆弋感觉怀里的人将自己抱的更紧了，她没有说话，却已然表达出了自己的心意。
“放心！我只是学习一段时间，过阵子就会回来！我的承诺，我一定会兑现！”
“那我会等着公子的！”
苏瑶声音中带着一丝酸楚，让陆弋更加的觉得不忍分别。
“就像今天我写的词一样，‘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今日的分别，是为了以后更好的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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