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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无法隐藏


  栗蔚云心中的怒火几乎要冲顶而出,虽然知道秦安是在帮她,但是这样的帮忙,她真的不需要。

  “哦!哦!我想起来了。”人群中一个人叫了两声道,“是上回骑在马背上生病的那个姑娘吧?我记得,上次是少年装扮,我竟然没认出来。”

  “正是,大哥好记性。”秦安笑道。

  “我也记得,没想到换成女儿装,竟是这般漂亮。”

  “难怪这些天不见秦小爷去画舫了,原来是家中有美娇妻了。”

  “去,这种话也可当着人家秦夫人面胡说。”旁边的一个人推了那说话人一下。

  那人立即的打了下自己的嘴巴,笑着对栗蔚云道:“是我胡说,胡说,秦小爷可没去过那种地方。”

  周围不知情的百姓,听到有人这么说,原来背后是有原因的,人家是成了亲的,而且这人竟然是秦小爷。秦小爷说的话那应该是真的。

  想到自己刚刚对这位姑娘的指责,纷纷的脸上露出了尴尬的表情。

  忽然一个妇人道:“我看真正不要脸的是罗小姐吧?人家有妇之夫,你天天追着屁股后面算怎么回事?”

  “就是,你喜欢秦小爷,追着秦小爷,咱们虞县还有几个人不知道的?以前人家秦小爷没成亲,你追着也就算了,现在人家都成了亲,你还追着,还故意的诋毁秦夫人,真是居心不良。”

  “就是坏到心肠了。真是不要脸,罗大人,怎么有你这么个女儿,真是丢脸。”

  “可不是,我看罗大人是不想管你了,怕是也不想要你这个丢人的女儿了。”

  周围百姓责骂的风立即吹向了罗小姐。

  罗小姐看着周围人的指点责骂,开始委屈的嘤嘤哭泣起来,万千委屈可怜,好似受了多么不公平的待遇。

  这本是姑娘家撒娇博取同情怜爱最好的方法,但是周围的人对于她的这一套并无一点动容。

  “他们根本就没有成亲,你们不能听他们胡说。”罗小姐指着秦安和栗蔚云,还坚持自己的说法。

  “你可真是脸皮厚的可以啊,人家秦小爷自己都承认了,你还说没有?”一个老妇人不屑地冷嗤。

  “你这么疯狂的对秦小爷又是追又是缠的,人家秦小爷成亲了才不敢对你说,怕你使坏呢!没想到还没躲过。”

  “今个幸好秦小爷过来解释清楚,否则,我们可就真的误会人家秦夫人了,你这姑娘心眼真黑。”

  百姓都纷纷的改口,对栗蔚云和秦安也都抱着歉意的微笑。

  秦安瞧着罗小姐被指摘责骂的差不多了,才笑着对周围百姓道:“罗小姐是不知情,只要以后不再无理取闹就行了,各位街坊也不要太过指责才是。”

  “秦小爷大度,咱们听你的。”

  秦安便让众人不要再围着都散了,百姓才慢慢的散去。

  罗小姐依旧嘤嘤的哭着不愿意离开,秦安对罗小姐身边的婢女吩咐道:“还不陪着小姐回去。”

  婢女愣了下,想开口反驳,看到周围店铺内的人还在围观,指责的声音还隐隐的传来,她只好劝着罗小姐。

  罗小姐也瞥了眼周围的人,最后抽抽搭搭,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秦安这才慢慢的松开手栗蔚云的手,栗蔚云立即的挣开,瞪了秦安一眼,转身就走,却意外的见到了身后的赵滨和他身边的胥王。

  她顿时僵住了步子愣在了原地。

  秦安回头也看到了胥王,已经十年未见,他几乎快认不出来了,若非是前几日暗中见过赵滨几面,他都不能确定面前的这个人是他儿时的六哥秦相合。

  “栗姑娘。”赵滨上前一步笑道。

  “赵公子。”她笑了下,然后冲胥王拱手施了一礼。

  胥王却是把目光放在了秦安的身上,上下打量他一番,一身捕快的服饰,腰间配着一柄长刀,颀长的身段,英俊的面庞,还有几分青涩未有褪去。

  秦安也拱手施了一礼。

  胥王朝旁边的茶馆看了眼,水珠立即的走进旁边的茶馆,胥王淡淡的笑道:“一起吧!”说着向茶馆走去。

  栗蔚云几分担忧的看向身侧的秦安,秦安冲她宽慰的点了下头,跟了过去,走到茶馆门前吩咐小西两句,小西立即的离开。

  走进二楼的一间雅室,栗蔚云与秦安便俯身下拜。

  胥王淡淡的看着他们两人,让他们起身后,便在桌边坐了下来,将两人仔细的打量。

  这次他的目光落在了栗蔚云腰间的短刀上,他听赵滨提到这位栗姑娘有一柄短刀,刚刚在街上他也瞧见这个姑娘是想出刀的,被秦安给拦住。

  “是你给本王写的信?”胥王目光转回到秦安身上,声音很轻,像个久病初愈之人,中气不足。

  秦安迟疑了下,垂首回道:“是。”

  “秦安是吗?”胥王再次的问。

  秦安顿了片刻才低声回声:“是。”

  “看来这些年,你在虞县并不安分。”他冷笑了一下。

  秦安微微的紧了紧拳,屈膝跪下回道:“秦安之罪还请胥王容后再追究,如今军械坊兵器制假之事重大,耽搁不得。秦安深知胥王仁慈忠义,定然不会让此奸佞之人为祸大周,所以才出此下策。”

  胥王浅笑着淡淡的道:“我想你也应该知晓本王从不过问朝中任何事,对其也知之甚少,你即便是让本王前来,本王并不能够查出什么来。况且这样的事情自有朝廷派人来严查,陛下也断然不会纵容任何一个为祸社稷之人。”

  一串话说的有些多,他有些接不上气,微微的带着几分喘。

  栗蔚云此时才来得及细细的打量面前坐着的人,面色苍白,眼窝有些凹陷,双颊无肉,手掌的骨节分明,整个人消瘦好几圈,有气无力,让人不禁为他的身体担心。

  两年不到的光景,面前的人竟然变成如斯模样。

  曾经他也是风度翩然温润如玉的佳公子,一笑如三月春风,眼睛好似装着一池秋水,如今却无半点当年的痕迹,笑起来好像很吃力,一双眼睛,也空洞没有灵性。

  让她不禁的怀疑,这近两年中他到底经历或者遭遇了什么,让他的身体如此羸弱。

  很想开口去问一句,可她又没有理由去问。

  沉默了须臾的秦安开口回道:“可胥王还是来了,说明秦安的信没有写错,胥王还是关心此事,还是想出手来查的。”

  胥王苦笑,军械坊的事情虽然重大,但是他相信陛下会严查到底,他虽然关心,却并不想插手,若非是信中提及李家人的遭遇,若非是用了桑榆的笔迹,他不会来。

  他只是想看看这个给他写信的人是谁,这个对桑榆如此熟悉的人是谁。

  却没想到看到的竟然是面前这个少年。

  他再次的看向立在一旁静默不语的栗蔚云,表情稍显凝重,目光有几分失神,似乎在想着什么,轻轻地咬着嘴角。

  他目光下移到她腰间的短刀上,赵滨说与她交了几招,短刀刀法不错。

  桑榆的短刀刀法很好,至少在她刺杀陛下的那次是非常的好。

  境安军轻骑兵,桑榆曾经便是轻骑营的将军。

  秦安喜欢这姑娘,应该是因为她与桑榆有许多相同之处吧?

  “起来吧!”他对秦安吩咐,“既然本王如你所愿来了虞县,你也不该藏着掖着,该将知道的都告知本王了吧?”然后指了指旁边凳子,“坐下说吧!”

  秦安起身道了谢后,并未有落座,便将自己所知从上次的熔炉房坍塌道军械坊造假的,从境安军运走的强弩和军刀到冯锦杀人灭口销毁军械的事情详细的说明。

  “除此之外,秦安还查到两年前军械坊内的浇铸房大火,也是为了灭口,至于要掩盖什么,秦安现在还在查,尚未有结果,但似乎不是兵器制假。”他最后补充的道。

  这让栗蔚云也吃惊,虞县的军械坊历来都是制造兵器的,冯锦是暗中还做了别的什么勾当?

  胥王点了下头道:“本王也让人去查了,的确并非是兵器,或者说并非是大件的兵器。”

  沉默了须臾,他瞥了眼栗蔚云后笑着对他道:“娶了境安军士兵为妻,想必与境安军联系不少,这可不是你一个人能做到的,说说虞县内还有哪些是你的人吧!”

  至少能够那么熟悉桑榆笔迹,模仿的几乎一模一样,至少是和境安军或者进一步说,和桑榆身边的人熟悉联系。

  秦安微微的抬头看着胥王,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的问这个问题。

  他如今是罪人,所谓他的人,就是与流犯勾结,是重罪。他拿不准胥王的心思,闭口未有回答。

  栗蔚云在一旁拱手回道:“秦小爷刚刚只是为了替蔚云解围,蔚云并非其妻,境安军与秦小爷之前并无往来,只因在调查军械坊之事时相识,所以在这件事情上联手而已。”

  胥王瞧见两人情绪紧张,温和的浅笑道:“本王并非是问罪,若不方便说,不说也罢!”

  秦安咽了下喉咙回道:“当年秦安随梅家流放至此,十年间梅氏子弟因为各种原因离世,如今梅氏只剩当年的梅侯爷之女梅骨,弟梅慎,还有梅慎在虞县娶的妻子以及生下的一个六七岁的儿子。除此,只有刚刚跟随在秦安身边的一个小厮,秦安再无他人。”

  胥王看着他低眸忧伤神情,微微的轻叹,沉默了须臾,感叹道:“这些年你受苦了。”

  房间内的气氛一时间冷了下来,无人再开口。

  胥王察觉到栗蔚云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侧头看去,正与栗蔚云四目相接。

  栗蔚云立即的垂眸避开。

  胥王却是顿了一瞬,然后淡淡的道:“以后有什么消息不必画图,让本王好一阵猜,写出来便是,或者直接当面告知也可。”

  栗蔚云稍稍犹豫,拱手应是。

  “如今朝廷派人来查此事,虞县怕是会不太平,你们各自小心。”胥王说完便起身离开。

  秦安和栗蔚云也跟着出去。

  出了茶楼,看着胥王几人走远,栗蔚云转身回小院,秦安立即的跟过去。

  两个人一路上沉默不语,秦安一直落后半步,观察栗蔚云的表情和动作,只见她脸色沉重,眉头微皱,好似心头压着难解之事,步子走的却很快。

  回到小院后,栗蔚云先开口:“朝中来的是哪些官员?”人也在堂屋内坐下。

  秦安微惊,见她一路苦思冥想,脸色不是很好,他以为她会因为街上自己的的举动和话语而责怪他,或者是询问关于胥王的一些事情。没想到她问的竟然是关于派来调查军械坊之事的官员。

  “大理寺,刑部,兵部等都有官员前来,我已经写了一份名单。”说着从腰间取了出来,递给她。

  栗蔚云瞧见上面第一个名字荣王秦昂,有些诧异。

  荣王是先帝幼弟,与胥王差不多,都是一个闲散的亲王,唯一不同的就是其在朝中还担任几个无关紧要的闲差。

  因为是个棋痴,有事没事就邀人下棋,或者是去棋社找人切磋,甚至还跑去过翰林院国子监找棋友。

  小时候长兄带着她出门玩,在街上巧遇荣王,荣王不知道从哪里听说长兄棋艺好,当街强行的拉着长兄到茶楼中对弈,害的她无聊的看着两个人下了半天的棋。

  这次朝廷竟然派他前来,不知道那人是什么打算。

  秦安瞧见她目光定在第一个人的位置,笑问:“你认识荣王?”

  她浅笑道:“我怎么可能认识,只是在军中听将士们提到过,知道一些。”

  秦安点点头,然后道:“想必陛下派荣王来就是坐镇,也不是真的指望他能调查出什么。”

  他朝纸上撇了眼,对她说:“下面的大理寺少卿房固才是此次调查的关键之人。”

  栗蔚云也将目光转向了第二个人名上。

  房固她未有见过,在她被囚禁的时候从那个人的口中听到过几次此人的名字,也记忆深刻,李家的冤案,他就是帮凶之一。

  她没有在这个名字上停留,继续的朝下一一的看去,此次派来调查的官员,其他的人她只有一个略有耳闻,剩下的根本没有听过。

  她将纸张放在手边的桌子上,问:“这些人,你都知晓?”

  “也就知道前面两人,后面几人听罗大人提到过,有一位还是他的同年。”

  “罗大人……”她轻轻地念叨,看着秦安,沉思了须臾笑道,“看来罗大人还是挺器重你的。”

  秦安立即自豪地道:“我怎么说也是县衙立功最多的捕快,干了一二十年的捕头都没我功劳大。”

  看着他又要装起他在外人面前的那一套顽劣不羁的性子,她苦涩的笑了下,到现在还在掩饰,罗渡若不是他背后的人。他身为捕快,不可能十天半个月不去衙门都没人怀疑,是罗渡在帮他。

  她敛起笑容,严肃而郑重地对他道:“胥王或许能够帮你求得陛下恩赦离开虞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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