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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意外收获


  离开铁矿山的时候,已是深夜,栗蔚云回到山下的小镇子上过了一夜,次日天明回城。

  打马离开镇子约莫十来里路,见到路边一个小村子的村头围了不少的人,挡住了去路,远远的便能够听到怒骂的声音。

  她驾马到跟前的时候,从马上朝人群中看,见到地上似乎蜷缩躺着一个人。周围的百姓皆是对其怒骂踢打。

  “我家男人好心的收留他,给你吃给你喝,你竟然偷东西,还打人。”

  “这种人丧良心,肯定不得好报。”

  “赶紧的滚出咱们村子,别再让我们看见,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没人性的东西,我那些饭喂山里的野狗,野狗还对我摇尾巴,给你吃,简直是白瞎了。”

  众村民的七嘴八舌指骂踢打赶着,地上的人才慢慢的爬起来。

  裸露在外的手臂上青紫好几块,蓬乱的头发遮面,看不清五官,却是瞧见了额角出一片血迹。

  “赶紧滚出我们村!”村民一边骂一边用力的推着。

  那人似乎腿脚也受了伤,被村民这么一推,腿打软,一头又栽在了地上。

  身后的村民又是补了两脚,“快滚!”

  那人再次颤颤巍巍的爬起身,此时栗蔚云才看清那人的面容,脸颊和嘴角青肿,鼻子还流着血,涂抹嘴巴四周皆是血迹。

  即便如此的狼狈不堪,栗蔚云还是认出了此人,正是前日她在军械坊中救下的那个流犯。

  没想到他真的活下来,而且离开了军械坊沦落到这里,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

  她顿了顿,然后对旁边的村民道:“各位乡亲且手下留情,莫不要打死了自己白白背了罪,我正要去县城,不如此人我带着去见官。”

  众位村民都齐齐的看向了她,见到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长相俊俏,骑着高头大马,看着像是城里头的人家。

  “那更好,就该去见官,将这样的人给关起来坐牢去,忘恩负义的东西。”

  那人也抬头朝她看来,顿时目光清亮,是认出她来了。

  “这位小爷,此人力气大的很,你可得注意。”一位村民好心的提醒。

  立即又一个村民道:“给绑起来。”说着便叫身边一个孩子回家去拿麻绳。

  半盏茶的工夫,孩子将麻绳拿来,村民立即的将此人五花大绑,还留着一段绳子递给栗蔚云。

  “这位小爷,到县城还有些路程,你可小心。”

  “无妨,他绑起来了,也跑不掉。”

  “多谢小爷了,一定让官府好好的惩治惩治这恶人。”

  “嗯,各位乡亲放心。”她将绳索拴在了马上,打马离开,自始至终此人一个字未吐。

  因为此人腿脚不便,马也只是慢行。

  离开了村子后,她瞥了眼此人问:“你叫什么。”

  他抬头看着马背上的栗蔚云,然后又垂下头去,声音有些沙哑:“宗登。”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宗登沉默了须臾回道:“我是装死被运出了军械坊,在他们将我投江时候悄悄逃跑的。”

  “因为什么被流放到此。”

  这次宗登沉默了许久,没有回答。

  看来是难以启齿。

  “你知道我将你送到官府后,你会怎样吗?”

  宗登还是没有开口。流犯私逃被抓捕,结果只有一条那就是死,甚至还会连累自己的亲人。

  栗蔚云见他目光微缩,有些害怕,继续道:“如果你想活命的话,就老老实实的回答我的问题,我或许会放你一马。”

  宗登咽了咽喉咙,低声垂头道:“与家嫂……”后面的话他自己也没有脸面说下去。

  这中事情,不说下去,栗蔚云也能够猜得到。违背伦常,败坏风化,怕是闹的不小,难怪会被判流刑。

  两人沉默了一阵,走了一段路后,栗蔚云再次的道:“傍晚估计才能入城,不如就将你知道的关于军械坊事情全部与我说一遍,或许能够救你自己一命。”

  宗登不知面前的姑娘是什么身份,但她既然是去查军械坊的军械造假,肯定是官府的人,她说这话的意思,就是让自己将功补过?

  心中这样的猜想,他也就没有隐瞒的将军械坊内自己所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和和盘托出。

  栗蔚云此时才知道军械坊造假不是从一年多前开始的,而是在两年前宗登被流放到军械坊以前便已经开始造假。只是那时候的数量非常少,且都是一些枪头、箭镞之类,不容易被察觉。

  只是这一年来才出现了军刀军剑等大件这种兵器制假。

  除此之外栗蔚云还知道了另外一件她未听说过得事。

  “两年前军械坊有过一次大火,烧死几十人?”

  “我也是听说,那时我还没到军械坊,不知道是真是假。”

  “烧死的都是什么人?”

  “不清楚,军械坊内人杂乱,没有谁知道的。”

  两人一路走一路说着,到了虞县城门口已经是傍晚,栗蔚云取下短刀割断宗登身上的绳索。

  宗登诧异的看着她,以为她是要放了他,感谢还没说出口,栗蔚云便道:“我是不想这样绑着你进城。”

  “你不怕我跑了?”

  栗蔚云瞥了眼他的腿脚,走了这么远的路,腿本就受伤,此刻怕是路走是咬牙走的,还怎么跑?

  “你跑的过我的马嘛?而且你敢跑,我就敢杀了你。”栗蔚云威胁道,毫无半点玩笑之意。

  宗登也的确是被震住,看了眼她手中的短刀,想到前日面前的姑娘只身潜入军械坊而没有被发现,必然是会功夫,自己真的是没机会跑。

  他跟在栗蔚云马一侧进城,到了同泰客栈所在的街道时,她指了指客栈,道:“进去,找一个叫赵滨的公子,将你与我说的军械坊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与他听,他会安排你,留你性命。”

  宗登朝远处的客栈看了眼,不解的问:“赵公子何人?”

  “你找到他就知道了。”

  宗登半信半疑朝同泰客栈去,栗蔚云一直看着宗登进了客栈。

  等了片刻,见到赵滨从客栈内走出来,朝她的方向看,准备过来。她可以确定了宗登没有耍诡计,调转马头策马离开。赵滨追了几步,见追不上,便折身回去。

  栗蔚云回到小院的时候,天已经擦黑,小院的门关着,她伸手将门刚推开,黑豆从里面窜出来,直接扑在她的身上,伸着舌头舔她的脸颊,她怕痒忍不住的笑出声来,立即的挡开黑豆。

  拍了几下黑豆,让它从自己身上下去,跨进了院子,正看到秦安从堂屋内走出来,脸色暗沉,目光却清亮有神,嘴角带着一丝笑意,好似如释重负的长舒了一口气。

  “你今日怎么回来了?”栗蔚云随手关上院门朝堂屋内走去。

  刚走了几步见到起秦安身后的小西,正跪在堂屋,抬手似乎在抹泪。

  她顿了下步子后走到了门前廊下。

  “出了什么事?”她也收起了笑容沉静的问。

  “你昨夜去哪儿了?”

  “铁矿山。本来是去查铁矿山大监与军械坊之间勾结之事,却意外的有了一些收获,对了,我还有件事情想询问你。”

  “我不是说了,你做什么要提前和我商量的吗?”

  他声音清冷,带着责怪的口吻。栗蔚云愣了下神,她准备和他说这一趟的收获,他却在纠缠有没有提前和他商量,为此不高兴。

  “这事情有什么可以商量的,又不需要什么周密的部署,只是去查个情况而已。”

  “怎么就不可以商量?”秦安声音更加冷硬几分,脸上的一丝笑意褪去。

  她忽然觉得秦安有点无理取闹,什么事情都要先和他商量,必须得到他的同意?这有些太霸道了吧?就算现在她身份是孟青杨留下来帮他的境安军士兵,也不能够事事都听他安排,她还有自己的事要做。

  她也不想和秦安争辩,冷淡的道:“那你说说商量什么?如果我做的不足,明日我按照你的计划再去探查一次。”

  “我……”秦安被她噎住,他说的商量根本就不是计划的内容,而是去与不去,谁去的问题。

  铁矿山那么偏僻那么远,她一个姑娘夜探铁矿山,他是担心她有危险。就算她要去,至少他们一起去。

  怎么现在从她口中说出来,这件事情就变成了他在怪她行事不周全,有欠妥的意思了?

  “栗姑娘,公子找了你一夜一天,还跑了……”

  “闭嘴!”秦安呵斥一声。

  小西立即的住口垂着头,不敢再开口。

  栗蔚云看着面前的秦安,如此近距离才看清他眼中的红血丝,这一夜一天都没有休息,担心她安危而寻她?

  “你寻我做什么?要查军械坊的事情必然是要出去,难免会一两日不回来,说不定以后会遇到什么紧要的事情三五日不回呢。”她跨步走近堂屋。

  秦安张了下口想反驳,忽然却没有合适的理由。当初将她留下来就是用了查军械坊事情的借口,现在她一心扑在这件事情上,根本没有任何的错处。

  他紧跟一步进门。

  小西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他微微的皱眉,挥了下手,小西忙道谢爬了起来,跑了出去。

  两人在堂屋内坐下,不约而同的都沉默不说话。

  堂屋内的气氛一下子冷凝起来,连黑豆都感受到气氛的压抑,嗯嗯唧唧的耷拉脑袋出去。堂屋内只有烛火在一下一下的跳动。

  “两年前军械坊一起大火烧死几十人,你可知道?”栗蔚云先开口打破堂屋内沉重的氛围。

  小西也端着茶水进来,奉了茶后,看着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好,自觉地退了出去,在门前的廊下抱着黑豆玩。

  “嗯!我知道。”

  “因为什么起火,烧死的是什么人知道吗?”

  “似乎是因为浇铸房内有几个工匠不小心打翻了火盆,一时之间大火弥漫,许多人前往扑火,火势无法控制,救火的人也都被烧死在浇铸房内,烧死的有十几个流犯,剩下的都是征调的各地工匠。”

  说完他又诧异的看了眼栗蔚云:“你怀疑这起事背后有他因?”

  “我没有任何证据,只是今日得知一个消息,军械坊应该是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开始兵器制假了。”她将宗登说的事情和秦安复述一遍,“所以我怀疑会不会也是一起杀人灭口。”

  “你这么说,我到是也有些怀疑了。”他沉思了片刻,“此事当初是军械坊全权负责,县衙没有插手,所以事情我并不清楚,我让舅父暗中查一下。”

  两个人谈论起正事,均是一本正经滔滔不绝,就事论事,刚刚不愉快的气氛也渐渐的散去。

  “接下俩你要做什么?”在彼此的谈话快要结束的时候,秦安主动的问。

  既然凡事她不愿意主动的说,那么他就主动的问,至少知道她的计划和步骤,若是她真的三两天不回来,或者是有什么危险,他也知道去哪里寻她,不会像这次一样像个无头苍蝇。

  他将城内她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了一遍没有见到她,以为她去了军械坊,连夜奔到军械坊找不到人,担心她遇到了危险、遇到不测,回来后还闹的不开心。

  栗蔚云看出他的心思,也没有瞒着他,直言道:“那个宗登我已经送给了胥王,铁矿山的事情也有必要暗中给胥王递个消息,让他知道大监马河手里的账册是个有力地证据之一。”

  “朝廷派来查此案的人应该过几日就到了,先看情况再决定下一步要怎么做,这几日我会盯着胥王那边有没有什么进展。”

  秦安听她这么说,暂时只是和胥王那边的事情,不会再去做什么危险的事,也就放心了。

  次日,栗蔚云将信给小西,让小西去同泰客栈送信给赵滨。

  赵滨刚从客房走到大堂再次的接到了伙计送来的一封信,信封上还是只有一条江,他已知道是那个江边遇到的姑娘送来的,转身便上了楼。

  胥王拆开信,里面依旧是一张图,途中是一座山,一个山洞,山洞门口有两个人,一个胖男人,面前有一箱金银珠宝和一本书,而对面的瘦男人面前是一堆石头。

  “应该是铁矿山。”赵滨道,“胖男人大概是铁矿山的监管官员,瘦子应该是军械坊的官员,这是指铁矿山与军械坊之间的交易。”

  胥王琢磨了一阵道:“不全是。”

  赵滨和水珠没有想明白,一致的看向胥王:“还有什么?”

  “如果只是交易,我们要查并不难,无需还画了这么一幅图送来。军械坊赶制军械,铁矿石的用量必然大增,和军械坊产出的兵器量有出入,军械坊是想用金银来封铁矿山监督官员的口,销毁账目,但是这账目目前还完好的在监督官员的手中。”

  “收了钱不办事?”赵滨有些不解,这还是他见过最大胆的贪墨官员。

  “其中缘由我也猜不道。”

  水珠略带抱怨的口吻道:“那姑娘写出来不就成了,看的也清楚明白,画了这图,若是猜错了,岂不是误了大事?就算那姑娘不识字,她身边也有识字的。”

  赵滨也有些不解,本来几句话可以说清楚的事情,偏偏画图让人猜。

  “那姑娘虽然言谈举止洒脱不似普通闺阁女子,但瞧着应该是读过书的。”

  “那直接写成字不就成了,还卖这等关子。”

  赵滨想不透对方用意,图虽然直观,但终究没有文字写出来的缜密,难道他看走眼,那姑娘不识字?

  “字?”胥王喃喃的念叨,看着手中的图,的确一个字都没有,信封上也不着墨一字。

  既然引他来虞县查此事,就算人不方便露面,信上连字也不透露。

  是怕信落入他人之手,字被认出来,招致祸端?

  或者,是怕他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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