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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鬼胎


  赵滨从客栈后侧的楼梯刚走到大堂,柜台后面的伙计就主动的唤住他,并将一样东西递了过去。

  “公子,有人给你送了封信。”

  赵滨诧异的看了眼伙计和他手中的信件,初到虞县,并无认识的人,谁会给他写信?

  他接过信看了眼,信封上并无字,只画了简单几笔的一条江。

  他立即的想到了昨日去的江边,见到的那个装扮成少年的姑娘。

  “什么人送来的?”

  “一个少年。”

  “多大的少年?长什么模样?”

  “十四五岁,长个挺好看,跟个姑娘似的。”

  真的是昨日的姑娘?

  她真的是在查军械坊的事情,而且也是知道了他在查此事。

  此时胥王秦相合也从楼上下来,陪在他身边的是昨日的那位女子水珠。

  赵滨立即的转身,将信递给了胥王:“可能是昨日姑娘送来的。”

  胥王看了眼信封上的简单几笔的江面,拆开,里面的信纸上依旧是一幅图。图很简单,一条折形的江,江的下面,上游躺着一个人,下游沉着一柄刀。整幅图没有一个字。

  胥王走到大堂偏角的一张桌子桌下,赵滨低声道:“这江看着就是军械坊后面的那条江,而且这江中尸的位置正是昨日属下查到军械坊抛尸之处。”

  “那这剑是何意?”水珠问,“难道是沉剑?”

  赵滨没有回答而是看向胥王。

  胥王再次的看了眼手中的图,轻叹道:“应该是,军械坊大量的军械造假,一时之间无法全部重新回炉重造,最快的方式就是将其掩盖,若是埋了或是运往他出,不仅费时费力而且容易被发觉,沉江最是快捷,且不会留下任何的痕迹。即便暗查,也能躲过。”

  赵滨看了眼图后道:“属下立即的去图中所指的位置查探。”

  “嗯。”胥王将手中的图递给赵滨。

  在赵滨起身的瞬间,又立即的唤住,“你刚刚说这信可能是昨日的姑娘送来的?”

  “是,根据伙计描述,的确像昨日属下在江面遇到的姑娘。属下跟踪她的时候被发现,并且甩掉了属下,她不是对虞县熟悉,便是有些功夫的。”

  胥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让他先去查图中所画之事。

  水珠倒了杯茶递给胥王,道:“对方让公子来虞县便是为了军械坊的事情,想必昨日的姑娘就是对方的人,安排给公子指路提供线索的。”

  胥王沉默的接过茶杯,轻轻地饮了几口后,眼神忧郁的看着面前的茶杯,轻轻地道:“对方送来的那封信是桑榆的笔迹,虽然我知道不会是桑榆,但是此人必定和桑榆熟悉,否则不可能会模仿的那么像,就好似桑榆自己写的一样。”

  “公子真正愿意来虞县不是因为信的内容,而是因为信的笔迹?”

  胥王再次的沉默片刻,微微的摇头。

  “都有,或许后者更多一些。我隐隐的感觉到,让我来虞县的人对桑榆必然有着和我同样的感情。”

  他低低的自嘲一笑,那么多年,他竟然不知道桑榆的身边还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

  在客栈斜对面的一家酒铺中的栗蔚云,看着赵滨离开客栈后,也离开了酒铺朝城外去。

  走到十字路口的时候,忽然感觉头顶上方一阵寒意,直觉有什么东西袭来,她立即的闪身避开,便见到一个白瓷茶壶擦着她的肩头摔在地上,啪的一声摔个粉碎,里面滚烫的茶水溅了一地,正冒着热气。幸而她身形快朝旁边又躲了两步,才没有被茶水烫到。

  她抬头望去,见到窗户一个人影闪过,似乎是个姑娘。

  “哪个找死的,幸好没砸到老子,否则非剥了你的皮。”旁边一个中年男子昂头朝着窗户大骂。

  “哎呀!我的裙子,这是今天刚穿的新裙子,你看都溅上茶渍了,这谁怎么能当街掷东西,真是太可恶了。”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心疼的用帕子怕打裙子上的茶渍。

  旁边一个几岁的小男孩正在哇哇大哭,显然是被吓到了,少妇抱着孩子心疼的哄着,旁边的老妇人却是指着窗户口大骂。

  “哪个不要命的,若是吓坏我孙儿,我和你拼命。”

  周围的人都在对着窗户口指责,显然都被刚刚茶壶摔下来给惊吓到。

  其中有两个年轻气盛的,已经冲进了茶楼中,要去将里面的人给拉出来教训。

  须臾便见两个人从里面生拉硬扯出两个人,正是罗小姐和其身边的婢女。

  “我说了是手滑不小心摔下去的,我不是故意的……你快放开我。”罗小姐挣扎着要甩开年轻人的手,年轻人却是将她朝人群中一推。

  “什么手滑!你端着那么烫的茶壶到窗口边做什么?茶桌上放不下?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年轻人怒斥。

  “我不是!”罗小姐努力的解释,“我就是刚好看到下面有好玩的,没在意就将茶壶端到窗口,然后不小心手滑的。”说着好似受了委屈嘤嘤落泪。

  栗蔚云静静的看着罗小姐,看到下面有什么好玩的?是看到她了吧?

  这壶茶水就是冲着她来的吧?

  她再次的瞥了眼旁边已经碎裂一地的瓷片和还有余温的茶水,刚刚如果自己躲避不及时,茶壶砸到自己的头上,就算自己命大,也必定头破血流,整张脸也会被烫的毁容。

  前几次见她脾气暴,对小西和她动手,只是当作她大小姐脾气,受不得委屈,恼怒冲动。现在看来这罗小姐是骨子里都恶毒。

  她与她并无深仇大恨,她却只因为吃醋便下手如此的歹毒,她还真的没见过一个十几岁的姑娘竟然这么心狠手辣的。

  周围的人却不听罗小姐的解释,也并不因为她楚楚可怜模样而怜惜,一致对她指责怒骂。

  “直接给送去见官,这种姑娘,竟是拿别人的命来玩,哪里纵容的了她。”老妇人恶狠狠的道。

  “她好像就是罗知县的女儿。”人群中有人喊了句。

  众人一听此,刚刚指责的声音也稍稍额消减了一些,却依旧是低声的抱怨。

  其中一人道:“罗大人怎么有这么个女儿,也不管管,纵容她为所欲为。”

  虽然众人依旧是怒斥指责,但是没有谁再深究了,毕竟自己也没有真的受什么伤,对方又是知县的女儿,就算是告到衙门也是白告,愤愤不平的各自散开,却也有气不过给罗小姐警告的。

  罗小姐依旧是嘤嘤的哭着。

  栗蔚云冷冷的瞥了眼罗小姐,也与众人一样转身离开。

  刚走几步,身后的罗小姐便追了上来,一把抓住她。

  她瞥了眼罗小姐的手,扭了下胳膊挣开她,冷声问:“茶壶没砸中,难道还想直接上手打架吗?”

  罗小姐抹了把泪,怒气冲冲的骂道:“你可真不要脸,秦安根本就没有娶你,你竟然当街在那么多人的面前说秦安是你的夫婿。”

  栗蔚云冷笑了下,她还真没有说过这样的话,而且她也不想和面前的这种姑娘纠缠,转身离开。

  罗小姐再次的抓着她的胳膊,怒骂道:“你不许走,你给我说清楚。”

  她被拉着停下了步子,转身问:“说什么?”

  “你是用什么妖-媚之术迷-惑秦安的。”

  栗蔚云再次的甩开罗小姐,她是没有一点心思和这个人说话,一直无聊的纠缠此事,而且每次都是当街。即便她不要脸面,她还不想被众人指点。

  她刚要迈步,罗小姐又扑上来抓着她,不让她走。

  “你说清楚,秦安不可能喜欢你,肯定是你用了妖术迷-惑他,你给我说清楚。”

  栗蔚云已经被她纠缠的不耐烦了,若对方是个少年,她真的就动手了。

  最后她忍着心中的不悦道:“不是什么妖术,不过是因为我不会像你一样恶毒心狠,不会当街纠缠他,不会粗鲁任性。别说是秦安了,是个男人都不会喜欢你这种姑娘。”

  她用力的甩开罗小姐后,罗小姐被甩的退了两步,幸而被身后的婢女扶住,才未有摔倒。

  她又斥道:“别再缠着我,也别再暗中对我动手,否则我不会再容忍你。”

  她疾步离开,这次罗小姐没有立即的纠缠她,在原地愣站了须臾,才转头对着已经走近人群中的她道:“你竟然骂我恶毒,骂道粗鲁任性?”她又立即的朝人群中追去。

  而此时从旁边的一个小巷口走出来两位姿容绝佳的女子,其中一位粉衣身姿婀娜的姑娘对另一位绿衣姑娘桂兰问:“你说的就是那个做少年打扮的姑娘?”

  “是。”桂兰皱皱鼻头,“不知道是什么来历身份,上次竟然在咱们画舫内和秦小爷勾-搭上了,现在还直接住到了秦小爷的家中,若不是有什么狐-媚的本事,秦小爷怎么连咱们画舫的姑娘都不碰,反而看上她?”

  “秋姨还让人打听是不是别的什么勾-栏瓦舍里头的,想要将她给买到咱们画舫,没成想竟然直接成了秦小爷的人了,前两日在街上还厚着脸皮称秦小爷夫婿。”桂兰越说越是生气。

  她虽然在画舫内才貌不是最好,但也算上等姿色,秦小爷瞧不上就算了,还借用她的房间和这个姑娘亲热。

  想想她满肚子都是怒火。

  肯定是用了什么狐-媚之术迷了秦小爷的眼。

  粉衣姑娘淡淡的笑了笑道:“一副少年打扮就已经迷人了,若是换作女儿装束,可不必你我姿色差哪里去,秦小爷喜欢她也无可厚非。”

  “我又不是没瞧见过她女儿装,哪里能和盼儿姐姐你比,就是连林儿姐姐都不如呢!秦小爷不是自言要娶最美的妻吗?哪里轮得到她。”

  顾盼儿浅浅的笑了下,回头看了眼一脸气愤的桂兰,劝道:“秦小爷喜欢谁要娶谁,你我也拦不住。而且这姑娘,我瞧着挺不错的,秦小爷喜欢的必然有她与众不同之处。”

  桂兰冷呵一声,撇了撇嘴巴:“盼儿姐姐,你怎么帮着她说话,可别忘了她都住到秦小爷家里去了,俗话说的好,近水楼台先得月,她可是你最大的对手呢!你不想秦小爷帮你赎身了?”

  顾盼儿微微低眸,回想秦安一阵,眼角眉梢都带着难掩的喜色,可渐渐喜色却被一层阴云笼罩,笑意也平添了几分忧愁。

  栗蔚云并不知道画舫中的人竟然也注意上了她,而且同样也是因为秦安的事情。

  她此时已经甩开了罗小姐的追踪打马出城朝铁矿山去。

  到铁矿山附近的小镇的时候已经是午后,她没有立即的去铁矿山,而是再镇子上转了转,打听一些铁矿山的事情,待天黑的时候才前往。

  铁矿山的围墙内一片火光,她靠近一些,听到围墙内隐隐有说话声,挺不是很清楚。

  不一会儿见到有车马从围墙内驶出,车厢上用黑色的布盖着,陆陆续续一队车马沿着铁矿山前的山路离开。

  车队离开后,围墙的木栅栏也关了起来。停了一会儿,栗蔚云才翻墙进去。

  围墙内只有远处的矿洞和另一处的院子附近有守卫。她躲在一堆废弃的石头后,远远的还能够听到监工怒斥喝骂的声音。

  她借着铁矿山前的乱世树木和一些堆砌物躲着身子,慢慢的靠近另一处的院子。

  院门前有两队守卫,绕到到侧面翻墙进了院子,正看见上次那个脑满肠肥的大监挺着肥硕的大肚腩和身边的一个监工朝正堂走去。

  待人进了正堂,她也悄悄的潜入到正堂前,一个腾空上攀在堂前的回廊顶。

  透过窗户朝里看,大监肥胖的身子朝椅子上一坐,整个椅子被他满身的肥肉塞满,旁边一个监工在替他打着蒲扇。

  他自己抹了把汗叹道:“这些天可是把我给累死了。”

  “军械坊那边要的紧,咱们也只能受累。”监工陪着笑道。

  大监冷哼一声,大喝了几口茶水,拿着袖子自己也扇起风来,抱怨道:“说白了还不是军械坊出了事,可这事情和咱们铁矿山有什么关系,让咱们跟着受累,这没日没夜的,我这腰酸背痛,都没睡过一个好觉。”

  “这能怎么着,还不是上头催着,现在咱们都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我和他们可不是栓在一条绳上的,不怕话说的难听,他们干的事情我是一个手指头都没插,现在来求我,拿钱堵我了。”说完依旧是冷哼一声,“这么大的事情,那是要灭九族的,就是这铁矿石能变成金块也不行。”

  大监似乎还越说越生气,手中的袖子扇的更紧,觉得风不够凉爽,立即的夺过监工手中的扇子自己呼哧呼哧的扇着。

  “那些账目可都给我记清楚了,藏好了,免得落入别人手中,这都是咱们保命的家什。军械坊这次是倒了大霉,厄运难逃,咱们是要斩的干净。”

  “那军械坊那边送来的金银珠宝……那可都是真金白银。”监工试探的道。

  大监手中的扇子顿住,啧了一声,虽说命重要,可这些金银摆在面前,伸个手那就是自己的,还真的是让人不得不动心,自古富贵险中求,若是这次能够躲过上头来查,这岂不都是自己囊中之物?

  自己到时候找个借口然后回乡养老去,这些钱财就是子孙三辈子都不愁吃喝用度。

  他又啧啧两声,最后对监工吩咐:“现在咱们送回去肯定是不行了,先收着,但是不许动。和账目都给我藏好了,若是上头来查,咱们看着情况再定夺。”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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