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态度
直至离开皇宫后，李言仍旧没有考虑该如何回信。
坐在马车上，小扣子小心的缩在一旁，看着自己主子今日一直紧皱着的眉头，心里头亦是默默叹气。
“主子，不若先去皇庄游玩一会？”看不得自家主子如此烦闷，小扣子笑着提出自己的建议。
“不用，直接回去吧。”李言摇头拒绝他的提议。
在皇庄他也是想不出该如何回信，还不如直接回去。
“对了，”李言突然忆起某件事。“小扣子，上次让你寻的小玩意寻到没有？”
“小玩意？”小扣子绞尽脑汁地回想，“主子是指上次您让奴才到坊间寻些小玩意的事？可那时候主子您不是又不让奴才继续寻吗？”
“我说过吗？”李言轻声问道。
小扣子瞬间连连摇头：“没说过，是奴才记错，奴才回去之后立马就去寻，主子您放心。”
“嗯。”李言应了一声之后就没有再出声。
在自己主子看不到的地方，小扣子抬手轻拭着自己并不存在的冷汗。
他现在算是看出来，但凡遇到齐姑娘的事，就不能依照往日的判断来回话，因为主子自己现在心里也乱，也没个准数。
小扣子在心中默默叹气，看来在主子与齐姑娘互诉衷情之前，身为奴才的他还得再过一段提醒吊胆的日子哟。
“小扣子。”李言发现身边的奴才眼珠子转个不停，不用猜就清楚对方肯定又在乱想什么东西。
“奴才在。”小扣子瞬间停下自己乱转的思绪。
“说说吧。”李言阖上眼，做歇息状。
“奴才不明白，主子让奴才说什么？”小扣子垂死挣扎，心中暗悔，每次都忍不住在主子面前乱想，还每次都被主子逮到。
“嗯？”李言沉下声，并未睁眼看他。
听出他的不悦，小扣子忙回道：“奴才蠢笨，还请主子明示。”
“刚才眼珠子转个不停，想什么呢？”李言不介意将话说得更明白些。
“奴才……奴才没想什么。”小扣子连忙否认。
听出他的言语下的犹豫，李言轻扬唇角，“说吧。”
简短两个字，听得小扣子浑身一哆嗦，他瞬间脱口而出：“禀主子，奴才刚才是想到齐姑娘对您的态度。”
“她对我的态度怎么了？”李言云淡风轻般问下去。
小扣子偷瞄一眼自家主子，发现他虽阖着眼，眉头却不自觉地微拧着，不由得仔细斟酌自己的用词：“奴才发现齐姑娘好像将主子当成……当成兄长，对主子您并无……并无……爱慕之……心。”
最后四个字，说得近乎无人可闻。
“那我该如何做才好？”李言轻声的问道，似在问小扣子，又似在问自己。
这话小扣子不敢随意乱答，他只好默默的垂下眼，希望自家主子不要在此时想起自己。
可有些时候，老天爷偏偏喜欢与人作对。
“小扣子。”自家主子的声音响声，小扣子的心里同时大喊“糟糕”。
“奴才在。”小扣子强撑着笑抬起眼，直视着前方，脑瓜子同时开始乱转。
李言有些好笑地道：“你有什么法子吗？”
小扣子瞬间垮下脸，语气都带着“求饶”两字：“主子，您就饶过奴才吧。这……这种事情，奴才怎么可能会有法子。”
“是吗？”李言故意拉长音调。“我看你说得挺头头是道的，还以为你有法子。”
“诶哟，我的主子哟，奴才打小就在你身旁侍候，这、这种事情奴才怎么会清楚！”小扣子紧张不已的澄清自己。
主子这话答不好，保不齐一个自己的小命都得交待出去。
“好好回答。”李言闷笑出声，很快好肃着脸。“这种情形该如何是好？”
“这……这……”小扣子傻眼，这种情况他怎么知道该如何是好？
李言微挑眉，“答不出来，回去后自己去领罚。”
“主子，您若是对齐姑娘有意，大可直接向皇上请旨，不必如此大费心思。”小扣子对自家主子的行为实在是摸不着头脑。
按说自家主子论身份地位都比齐姑娘高，若真有心想娶齐姑娘又何必委婉，直接向皇上请旨便何，如今怎地会如此烦恼？
闻言，李言只是勾起唇角，“可是有法子？”
“奴才暂时不曾想到。”小扣子擦着自己不存在的汗，虽然知道主子不曾睁眼看自己，但心里却慌得很。
李言这时才睁开眼，眼里的情绪一闪而逝，快得让人看不清。
“小扣子，孤不想勉强她，不想让她陷入困境，亦不愿她嫁与他人，你说这该如何是好？”
小扣子此时才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也明白为何之前自己提出的建议会被主子忽略。
“主子，您……您是害怕被齐姑娘拒绝吗？”小扣子用自己平生最大的胆子问出这句话。
“是……抑或不是吧。”轻叹自李言口中溢出，他此时都不曾清楚自己该如何是好。
“那主子不若将选择的机会交与齐姑娘？”小扣子小心翼翼地说出自己的想法，然后引来自家主子犀利的目光。
“说清楚。”李言不只目光骤变，就连声音都带上些许威严。
“回主子话，依奴才之见，若您真的无法选择，不若就将选择的机会交与齐姑娘，由齐姑娘来选。”小扣子一字一句地斟酌着。“但奴才认为，就目前的情形来瞧，主子应该先转变齐姑娘对您的看法，然后才能进行下一步。”
“转变她对我的看法？”李言喃喃自语。
小扣子快速接过他的话：“是的，主子。若是齐姑娘只将主子您当成兄长，那主子独自一人在这里苦恼也是……”
李言倏然瞪着小扣子，让小扣子默默地把最后几个字咽回去，不敢将话说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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