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集：庭战(一)
班大律师道：“公历一万两千九百二十五年三月二十一日的晚上，你在什么地方？”
马赛林平静的说道：“我在辛都根家的府内居住。”班大律师故作好奇道：“你身为斯蒂尔法家的骑士，为什么要住在辛都根家的府第里？”马赛林解释道：“我当时是奉了我家少爷，也就是加贝洛少爷的命令，去送礼物给克伦蒂亚小姐，虽然克伦蒂亚小姐已经出嫁到了辛都根家，但是，他们兄妹的感情很好，所以还是有些来往的，送点礼物，很正常，我把礼物送到之后，克伦蒂亚小姐忽然说，要我留下来，还说这件事和少爷说，少爷同意，那我就留下来了。”
班大律师道：“你明明是斯蒂尔法家的骑士，克伦蒂亚伯爵夫人为什么要你留下来？”
马赛林道：“怕喽。”班大律师道：“克伦蒂亚伯爵夫人怕什么？”马赛林道：“因为她听说，克拉迪奥少爷修为有成，变成了一位大炼金术师，成为了一名大师，所以害怕……”
班大律师道：“克伦蒂亚伯爵夫人不是克拉迪奥少爷的后母么，他们感情不好？”马赛林道：“克伦蒂亚小姐说，克拉迪奥少爷从小性情就有点乖张，在小的时候，就经常用仇恨的眼光看她，有一次，克拉迪奥少爷回到府内，还把府里的人都打了一顿。阿斯勒米安小姐可以为证，一人十鞭子，还是阿斯勒米安小姐求情，这才免了仆人们的罪！”班大律师笑了一下，道：“克拉迪奥为什么会这样？”
马赛林道：“克伦蒂亚小姐说，克拉迪奥因为自己家主位置被夺，所以心存怨念。”
班大律师道：“何以见得呢？”马赛林道：“有一次，克拉迪奥少爷要抱安达华小少爷，克伦蒂亚小姐说，她看到了克拉迪奥少爷仇恨的目光……当时人多，所以克拉迪奥少爷什么也没法干，之后，他就很快的离家，然后在外置了产业，也就是梅堡。”
班大律师回归主题道：“可不可以告诉我们，案发的当晚，你在干什么？”马赛林道：“当然可以，我还记得，当时完成了一天的修炼，就去睡觉。”班大律师道：“后来你发现了什么？”马赛林道：“后来我闻到了一种香味。”
班大律师道：“什么香味？”马赛林道：“说不出来，但是，很熟悉。”班大律师道：“为什么熟悉？”马赛林道：“我在被告，也就是克拉迪奥少爷的身边，的一位女孩身上，闻到过！当时，我提高了警觉，发现这个女人和两个骑士一起来杀我，我当时一看，知道不好，就迅速离开，我很后悔，感觉自己很可耻，但是，我不得不跑，因为那三个人，每个人都有不下于我的实力，当时，我如果不跑，那我就没命了，所以我不得不跑，就是这样，我还中了一记魔法！经家族的魔法师证明，那是黑暗魔法的力量。”班大律师道：“请你证明一下。”
马赛林把衣服解开，他的身上，一块地方，上面有一个洞！白嫩嫩的新肉与老肉，红黄白，让一众贵妇一起掩口，班大律师微笑道：“马赛林骑士，你现在可以把衣服穿回去了。”
马赛林把衣服穿好。班大律师道：“之后发生了什么事？”马赛林道：“我受了伤，就跑，我本来是想要叫人的，但是，我又觉得自己很可耻，竟然在克伦蒂亚小姐最需要我的时候跑了，我叫了人，是帝国警备部的警察，我们回到了案发现场，我们发现……”
“家里的人都死了，他们被用小刀，或是扎死，或是割死，连老人和小孩子也不放过。”
“我们后来进入主家宅，我们都吓呆了，辛都根家的守护骑士死了，他的头被放在桌子上，桌上还有一局没下完的棋。史来都伯爵倒在沙发上，身上有一刀的痕迹，但是他的脖子同样有被勒的痕迹。安达华小少爷也死了，还有克伦蒂亚小姐，她在地上手上拿一把刀……”
班大律师道：“你说……克伦蒂亚小姐手上拿一把刀？”马赛林道：“是污陷，是阴谋，那刀的刀刃是相反的，正常人拿刀，是会顺位拿，怎可能会反过来抓刀？这是凶手，杀了所有的人，再把刀拿来，那刀是厨房里的一把刀，凶手把刀在尸体上插过，再塞到克伦蒂亚小姐的手上，这是最可耻，最可笑，也最虚假的手法，我要申明，发现这些的，不是我，而是那些帝国警备部的警察，我当时是把克伦蒂亚唤醒，她醒了就说，是克拉迪奥少爷杀的人！”
“然后，我带小姐去报案，后来听说，我们走了，吉尔·艾斯回来了。这一点也很可疑，吉尔·艾斯我记得是在府里，没理由一下子再从外面回来。所以……”班大律师忙打断道：“证人，你只要说到这里就可以了……”马赛林坐了回去，气喘吁吁，眼睛瞪向了被告栏里的克拉迪奥。
克拉迪奥以左手中指点着鼻梁上的镜架把墨镜往上扶了一下，不发一言，平静无比。
班大律师道：“法官大人，我没问题了。“法官大人道：“辩方律士，现在开始问话。”
金·海伦站了起来，先向周围的人示意，然后道：“马赛林骑士，您是一位黄金骑士？”
马赛林骑士道：“是。”金·海伦道：“那能否请你告诉我们，骑士的八条准则。”
骑士的八条准则，也就是骑士八法。马赛林道：“谦卑，荣誉，牺牲，英勇，怜悯，精神，诚实，公正……”金·海伦微微一笑，道：“马赛林骑士，你刚刚说，克伦蒂亚说，克拉迪奥的种种性情，是你亲眼看见的，还是你只听克伦蒂亚伯爵夫人说的。”马赛林道：“我听克伦蒂亚小姐说的……”金·海伦道：“包括我的当事人，克拉迪奥少爷抱安达华小少爷，眼神凶狠。这也是克伦蒂亚伯爵夫人说的？而非是你亲眼看见的？”马赛林道：“是……”
金·海伦道：“你说，在本案的晚上，你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气，是因为你之前闻过！你确定，这是属于我当事人——克拉迪奥少爷身边的一位女人的气味，是不是？”马赛林肯定道：“是，我是一个骑士，在这种问题上，我不会犯错！”金·海伦道：“你在哪儿见到这个女人？”
马赛林道：“那是案发前的几天，我和我家的少爷一起去布拉罗狄亚外的林子里打猎，我们在那里遇到了克拉迪奥少爷，还有那个女人。”金·海伦冷冷一笑，道：“这么说来，你只见过她一面？”
马赛林道：“是的，一面。”金·海伦道：“她实力如何？”马赛林道：“很厉害。”
金·海伦道：“马赛林骑士，你是一位黄金骑士，你说一个女人很厉害？”马赛林道：“厉害就是厉害，她如果不是那么厉害，我也不会……”金·海伦抓住这一点道：“不会什么？闻到味道，就跑了？”马赛林支支唔唔道：“我……我……”金·海伦微微笑道：“马赛林骑士，你再告诉我一声，骑士八法中，第三法和第四法，分别是什么？”马赛林咬牙切齿……班大律师发现不对站起来道：“反对，反对辩方提问与本案无关的问题！”金·海伦道：“法官大人，我只是想要证实，证人的人品和可信度！”法官大人道：“反对无效，证人，你要诚实回答辩方律师提出的问题。”
马赛林只好道：“牺牲……英勇……”金·海伦道：“是什么？”马赛林道：“是，牺牲，英勇！没错，我是……”金·海伦道：“所以你认为那个女人厉害，厉害到你连交手的勇气也没有，就走了，至于那牺牲精神，也是没了，马赛林骑士，我认为你没有骑士的牺牲精神和英勇精神，到现在，我甚至怀疑你第七法诚实和第八法公正，是否做到！马赛林骑士，我想再问你，你带着警备部的警察回到了案发的现场，为什么，你可以肯定，那些事，不是克伦蒂亚伯爵夫人做的呢？”马赛林道：“那些事情，一个女人怎么可以做得到？”
金·海伦道：“那么，一个在顶级的黄金骑士，可不可以做到呢？”马赛林道：“你、你、你说什么？你……” 班大律师叫道：“反对，反对辩方对未经事实进行无证无理的预测！”
金·海伦微微笑着道：“对不起，法官大人，我没问题了。”马赛林给提了下去。
班大律师道：“现在，我请求传召，第二位证人。”第二位证人，也就是克伦蒂亚伯爵夫人。
克伦蒂亚伯爵夫人来到了证人席上，她立誓道：“我克伦蒂亚·辛都根，在此立誓——————”
“我所说的为事实及事实之全部———————————————————————”
班大律师站了起来，道：“克伦蒂亚伯爵夫人，我想请问您，您和被告的关系怎样？”
克伦蒂亚伯爵夫人道：“不好。”班大律师道：“为什么不好？”克伦蒂亚伯爵夫人道：“他认为我和我的儿子……”说到这里，克伦蒂亚伯爵夫人抽泣起来。班大律师道：“证人，你还能不能继续？”克伦蒂亚伯爵夫人道：“没问题！克拉迪奥认为，我的儿子，安达华，抢走了属于他的家族继承权……并对此怀恨在心！”
班大律师道：“你有没有证人可以证明？”克伦蒂亚伯爵夫人道：“有，我的妹妹阿斯勒米安！”
班大律师道：“还有没有其它的人证？”克伦蒂亚伯爵夫人道：“一家子人都被那个丧天良的杀了……哪里还有什么人来做证啊……呜呜呜……他连伯爵都杀了……”
金·海伦道：“反对，反对证人对未经定罪的事下结论！”法官大人道：“证人，注意你的言辞。”克伦蒂亚伯爵夫人轻轻哭了起来。班大律师道：“克伦蒂亚伯爵夫人，你还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被告与你之间的不合？”克伦蒂亚伯爵夫人道：“有……有一次……两年前……克拉迪奥回家……当时他搬出去，当时就表现出要分家的样子，他不喜欢我，他恨伯爵……之后，他遇到了一次刺杀，刺杀之后，他活了下来，但是他从此就觉得，那件事是我做的，他就更恨我了……”
班大律师道：“那，那件事，是不是你做的？”克伦蒂亚伯爵夫人道：“怎么可能，我怎么会做这种事？”班大律师道：“公历一万两千九百二十五年三月二十一日晚上，你在做什么？”
克伦蒂亚伯爵夫人简短道：“睡觉……”班大律师道：“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克伦蒂亚伯爵夫人道：“我一直是在睡觉，没有知觉的，那天，我肯定是给下药了，不然，我不会睡那么死的，当我醒来的时候，是马赛林，他用斗气把我身上的药力驱散，让我醒来，我醒之后，手上捉把刀，我根本不认识那刀，刀上有血，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我想起来了，克拉迪奥，克拉迪奥回来了，他成了大师，他的身边有魔法师，再有马赛林的话，我相信，这一定是他……”
班大律师坐下了，金·海伦再度站了起来，美丽的女人掠了一下额前垂下的发缕。
“克伦蒂亚伯爵夫人……”金·海伦道：“我看了你的资料，我很好奇，您为什么会想要嫁给，史来都伯爵？”
克伦蒂亚伯爵夫人道：“我和他在一次舞会见面，后来就相爱了，我们开始来信，然后，伯爵就向我求婚，我问过家里，家里通过了，我们就结婚了……”金·海伦剑走偏锋道：“你和你哥哥的关系怎么样？”克伦蒂亚伯爵夫人滞了一下道：“很好。”金·海伦道：“有多好？”克伦蒂亚伯爵夫人道：“……”
班大律师道：“反对，反对辩方追问与本案无关的问题！”金·海伦扬手，她的手上有一份文件：“法官大人，我的手上有一份文件，这上面说明了，一件惊天的丑闻！加贝洛·斯蒂尔法众所周知，是一个花花公子，他有名有姓的女朋友，达三位数，而且不论那些*，和没有记录的女人，特别可耻的是，加贝洛·斯蒂尔法，有给他的妹妹，克伦蒂亚写过（忄青）信！要求和他的妹妹，也就是克伦蒂亚伯爵夫人发生（忄生）行为。”
法庭内外一阵的喧哗。克伦蒂亚伯爵夫人道：“住口！你不可以污辱我的名节———————————”
“名节？”金·海伦道：“克伦蒂亚伯爵夫人，我很遗憾的提醒你，这件事有一位目击证人，是斯蒂尔法家的仆人，他已经前来自首，愿意出庭作证，如果您愿意，我可以把他列上我的证人名单……其实，家族里出现这样的事情，我很同情你，你是因为你哥哥的骚扰，所以才离开斯蒂尔法家，也是由此，你的妹妹阿斯勒米安，也才会和你在一起，你们姐妹这样的待在一起，也不肯回家，是不是？”克伦蒂亚伯爵夫人道：“不是的，不是的……”
金·海伦道：“的确，你的哥哥给你的每一封情信，都让你毫不犹豫的烧了，但是，你的哥哥却有记日记的习惯，虽然他不是每天都记，但是，当有了一些特别的事情，他还是会记下来的，那个仆人送来的，有一本记录你哥哥与你发生（忄生）关系的日记，而且远不止一次。这上面是你哥哥的亲笔，经过鉴定，不是他人代笔，是可以提交为呈堂证供的！你还有什么话说？”
“叭——————————————————————————————————”
“丢人现眼，你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来，我打死你得了——————————”
吕希法·斯蒂尔法开始在法庭上打儿子。法官大人道：“庭警，庭警……”
庭警过来，把吕希法·斯蒂尔法和他的宝贝儿子，加贝洛·斯蒂尔法给拖下去。
“克伦蒂亚伯爵夫人……”金·海伦道：“你并不爱史来都伯爵，你爱的，只是伯爵夫人这个称号，你做的一切，是你的儿子安达华，你之所以留下马赛林，是因为，你和马赛林之间，可能有不清不楚的关系，相比起来，年青，英俊，强壮的马赛林可不是比经常生病的史来都伯爵要更加的完美……特别是你还如此的年青……” 班大律师道：“反对，反对辩方以不道德的方式对我的证人进行精神压迫并对本案进行妄自的猜测！”
法官大人道：“反对有效。”金·海伦微微一笑道：“对不起，法官大人，我收回前面的话！”她坐了下来，但，话怎么可能会收回，仅仅只是这一天，克伦蒂亚伯爵夫人的名声就被金·海伦的毒舌之口全毁了！
一个名声被毁的人，她的证词，又能有多少的可信度呢？法官大人看向全场，叹了口气。
“鉴于本案情况特殊，现在暂时休庭，下午再审，退庭——————————————”
午前，金·海伦把餐盘带到了隔离间，克拉迪奥在这里平静的坐着，他自然有吃的。
“我的表现怎么样？”金·海伦得意的问。克拉迪奥道：“好！”金·海伦道：“现在我相信你的确是不能笑的，如果你真的……我是说……那你听了我那样的攻击克伦蒂亚，一定会高兴的笑起来的。”克拉迪奥道：“我真的是很想笑，但是，笑不出来，就是笑不出来。”
金·海伦道：“接下来，就轮到对方发威了，你要做好准备。如我攻击他们的证人，他们可能也会攻击你！”
克拉迪奥道：“知道了……”金·海伦道：“你觉得我们赢定了？”克拉迪奥道：“无论是不是会赢，我都不在意，这场官司，我的名声已经毁了！”金·海伦道：“放心，我打官司，一定保你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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