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集：庭战(二)
下午开庭，克拉迪奥被召到了证人席上。班大律师开始发问：“被告，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习炼金术？”克拉迪奥道：“八岁。”班大律师道：“别的小朋友在八岁的时候，还在玩呢，你八岁就学习炼金术，辛不辛苦？”克拉迪奥道：“我记得前段时间帝国的报纸上说，有一个九岁的小贵族……干了什么……那个的事……正常一个小孩，如果有心，五六岁就开始成熟了，更何况是八岁的我。只不过，报上那个九岁的小男孩选择了一种成熟方式，我选择另一种。”
法庭里顿时传出了轻轻的哄笑。班大律师擦了一下汗，好厉害的男孩……他问过的证人虽多，但貌似这个克拉迪奥，最是难以对付，聪明，冷静，理智，更是不冲动。他几乎不被感情连累！一双眼睛冰冷无情。倒霉，在这个案子里，他竟然接手这样的一个对手。
“被告……”班大律师道：“你的父亲结婚，你是怎么想的？”克拉迪奥道：“不高兴，不想要接受。”班大律师道：“为什么？”克拉迪奥道：“问这个问题才愚蠢，这位大人，您的父亲突然给您找了一位后妈，您会愿意接受吗？”班大律师大怒，法庭上的笑声却更多了。
“克拉迪奥少爷！”班大律师道：“在你学习炼金术后，大约两年，你回家了一趟。”
克拉迪奥道：“是。”班大律师道：“然后你就搬出家了？”克拉迪奥道：“这是因为我当时已经决定放弃家主之位。”班大律师道：“你不是对你父亲的再婚不满吗？”克拉迪奥道：“我当时学炼金术两年，虽然辛苦，但是我入学的时候，我的老师就告诉我，炼金术中的一条规则，那就是等价交换，你付出多少，就会得到多少，付出努力，得到收获，想要的多，就要付出的多，我当时迷上了炼金术，后来又见家里有了小弟弟，我的父亲大人又有想要换继承人的想法，于是我就想，我不当家族继承人，还可以学习炼金术，何必和小弟弟争呢，我的确是讨厌克伦蒂亚，但是，却也没有必要讨厌小安达华，我回家的时候，还抱过他！然后我就选择搬出去，我清楚说过，我放弃家族之位，除了阿斯勒米安听到这话，还有弗拉克斯和吉尔·艾斯，他们两人都听到了，不知道那个时候，小福里曼在不在，如果他在，那他也该知道这件事，于我来说，成为一名没落贵族，和一位炼金术大师是不要选的问题。”
班大律师话锋一转道：“克拉迪奥，我听说你曾经失去过光明？”克拉迪奥道：“是，一次炼成失败，我的眼珠子都没了。”班大律师道：“能不能请摘下你的墨镜，让我们看看你的眼睛！”
金·海伦道：“反对，反对控方以与本案无关的问题骚扰我的当事人。企图影响我当事人的精神状态。”班大律师道：“我只是想要证实被告心理是否健康！同时想要证明，被告是否如他所说的，是真正的失去了双目，无论是哪一种，我都会向法庭提出我的说法。”
法官大人道：“反对无效，被告，请摘下你的墨镜。”克拉迪奥把紫红色的墨镜拿了下来。
班大律师道：“这双眼睛很正常，你怎么证明这是你炼成的邪眼？”克拉迪奥道：“我原来的眼睛是蓝色的，现在我的眼睛是黑色的，并且，在必要的时候，瞳孔会变成红色，符拉迪克要塞的帝国中将舍拉科斯子爵可以为我证明。为了修复我的眼睛，我曾去北伯利亚森林，在此，我得到了舍拉科斯子爵的大力帮助。”班大律师道：“眼睛可能是由于药物或是魔法改变了颜色，不能证明你就失去过眼睛。法官大人，我请求延期，让舍拉科斯子爵大人出庭作证！”法官大人道：“控方，你为什么一定要证实克拉迪奥的眼睛？”
班大律师道：“因为我要确定，克拉迪奥是不是真的失去了双眼，是怎样失去的双眼！”
“如果克拉迪奥没有失去双眼，那他就不可以成为一名大师，我在此怀疑他的大师资格，他不享受一号法庭的待遇，我们将要另审，还有他的诈欺之罪。如果克拉迪奥的眼睛是真的失去过，我想各位一定明白一双眼珠子失去的那种痛苦，足以让被告从心里生出怨怼！”
“这种怨怼在他恢复视力，并成为一名大师后，产生强烈的报复冲动，是合情合理的！”
“好，现在本席宣布，延期一日，请舍拉科斯子爵出庭为证，现在退庭——————”
巴布比亚大狱。克拉迪奥把墨镜早早的戴回到了脸上，手指在一只白兰地上轻点。
金·海伦道：“好厉害，不愧是班大律师，克拉迪奥，舍拉科斯子爵会帮你说话吗？”
“绝无问题！”克拉迪奥冷静的说道。对方的确是厉害，想要先一步，粉碎克拉迪奥的大师身份，如果克拉迪奥不是大师了，一切就会急转直下。甚至，一举让魔法公会都蒙上污名！但是，想要达成这一点，却是十分的困难。一切，更似是在拖延时间。只是，克拉迪奥却并不在意！利用这段时间，他好好的进行炼金术研究，也是一件好事。
正常情况下，大多的炼金术大师，在成为大师后，第一个麻烦，就是钱不够用。
别看魔法公会可以提供一定的福利，但，若一位魔法师，一位炼金术师，想要指望这点福利生活，那他这辈子的成就也就这样了，不会有太多的改变。所以，一经成为大师，就要发财，赚钱！对于大师来说，所谓的钱，不是纳第尔，而是魔晶。艾凡可大师的遗产，魔晶二百六十七枚，其中上品的不完整紫魔晶二十六枚，其余是一百三十枚矿物魔晶，还有都是魔兽魔晶。试想，以魔法公会的力量，那些极品的紫水晶魔晶哪去？这魔晶，都是大师赚来的。
怎么赚这些魔晶，交易，大师的交易，就是向公会提交自己的发明，自己的产品，专利，还有出售一些极品的魔法道具，如此，才可以迅速的把钱赚来，但想要达成这一点，又是何等的难，通常，一位大师，在前十到二十年，小日子是紧巴巴的。克拉迪奥倒是不缺魔晶，可是，这研究，也是一种乐趣。他毕竟还是一位炼金术大师，不是么。
次日，舍拉科斯子爵到来，他发完了证誓，坐在了证人席上，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虽然舍拉科斯子爵只是中将，但是他是有实权，并且身居要位的帝国中将，自然有骄傲的本钱。
班大律师道：“中将大人，在百忙之中，让您前来，真是失礼。”舍拉科斯子爵道：“不用多说了，有什么话，直接问吧，我军务在身，没时间在这里待太久。”班大律师道：“我想请问，被告，您是否认识？”舍拉科斯子爵道：“当然认识。”班大律师道：“请问，当时被告的眼睛，是不是瞎的。”舍拉科斯子爵道：“是。”班大律师道：“您怎么可以确定？”
舍拉科斯子爵傲然的道：“我是一位帝国的中将，我不是坐在办公室里喝茶的那种，在我前方已经十年，在这十年里，我打了很多仗，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瞒不了我的眼睛！”
班大律师道：“好，算被告的眼睛是真的没了，请问中将大人，以您在战场上的经验，可不可以告诉我们，人失去了两颗眼珠子，会如何？”舍拉科斯子爵道：“当然是痛喽。”
班大律师道：“那有多痛苦呢？”舍拉科斯子爵道：“这不确定，有的人能忍，有的不能忍，疼得叫妈也正常。”法庭出现了笑声。班大律师道：“那么请问，一个十二岁的男孩，是不是可以经受这种伤害？”舍拉科斯子爵道：“是不是我不知道，因为人有不同的，但就我所知，十二岁并没有什么了不起，在月之大陆，曾经有一个部族，族人从十二岁就要求自立，在野外生活，行猎，他们卧在雪中，击杀猛兽，得到部族的承认，才可以回到部族。男人，只要对自己狠一点，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班大律师道：“那些部族的男孩失去了两颗眼珠子吗？”舍拉科斯子爵说不出话来。班大律师道：“各位，失去眼珠，是很痛苦的。被告克拉迪奥，在失去眼珠后，承受的痛苦，令人同情，但是，他把这种痛苦，转成了怨怼，在史来都伯爵身上，并因此……”金·海伦道：“反对，反对控方二次对我的当事人进行未经证实的定罪！”法官大人道：“反对有效，控方，还未到结案陈词，请你自制！”
案子，还在继续。吉尔·艾斯坐到了证人席上。班大律师道：“吉尔·艾斯，你在辛都根家里工作多久了？”吉尔·艾斯道：“我出生在辛都根家，父亲母亲都死了，后来我就给克拉迪奥少爷当侍女，从小陪少爷长大。”班大律师道：“可是，在两年前，你曾经被，被告带走，后来，又回到了辛都根家，这是怎么回事？”吉尔·艾斯道：“少爷要带我走，但是我舍不得家里，我从小在辛都根家里，我开始因为想忠于少爷，就和少爷出来了，但是后来少爷看我想家，就又让我回去了。” 班大律师道：“我听说你在辛都根家里并不好，你是在厨房工作，是不是？”吉尔·艾斯道：“是……”班大律师道：“厨房是很辛苦的。”
吉尔·艾斯道：“是……”班大律师道：“那你不走？”吉尔·艾斯道：“我离开少爷，再回去，我……我……我没脸……”班大律师道：“可是，就你回去之后，史来都伯爵的身体就不好了，是不是？”吉尔·艾斯道：“我不知道……”班大律师道：“你是奉克拉迪奥的命令回来下毒，是不是？”吉尔·艾斯道：“没有，我从来没有做过……”
金·海伦道：“法官大人，我这里有医生的证明，证明史来都伯爵在吉尔·艾斯回来的一年里，身体强健，而且，吉尔·艾斯的菜并不是给史来都伯爵一个人吃，吉尔·艾斯自己也有吃乘饭菜的。”班大律师道：“吉尔·艾斯，你是不是喜欢克拉迪奥少爷？”
吉尔·艾斯道：“是……不是……”法庭里的人更加的笑了起来。吉尔·艾斯害羞的不行。班大律师道：“吉尔·艾斯，你和你的小主人，克拉迪奥少爷，有没有发生过（忄生）行为？”
吉尔·艾斯触电般大叫：“没有———————————————————————————”
“我是清白的———————————————————————————————————”
“克拉迪奥少爷也是清白的—————————————————————————————”
“我们之间清清白白没有那种事———————————————————————————”
法官大人道：“请证人注意情绪。”吉尔·艾斯道：“没有，少爷不是那种人。”
班大律师道：“鉴于证人的特殊性，我要求女性警员检查吉尔·艾斯是否是处·女。”
金·海伦叹了口气……她知道，班大律师是把自己对克伦蒂亚伯爵夫人的手段用回在吉尔·艾斯的身上。克拉迪奥是不是一只真正的，不偷腥的猫？金·海伦看向克拉迪奥……他冷静的一点问题也没有……不是神经如铁，就是没有此事了。金·海伦松了一口气。
虽然，她金·海伦抹黑了克伦蒂亚伯爵夫人，但人家是真的有不干净，自己屁股上有屎，当然不好说话了。可是克拉迪奥没有那种问题，自然不怕你来揪小辫子。虽然从理论上讲，八岁的小贵族，不会考虑到女色，但一些特别调皮的，就算没有那作案工具，也可以用别的方法来折磨女性。现在金·海伦知道，克拉迪奥不是这种人。也就是说吉尔·艾斯是真清白的。
果然，女庭警回来，道：“法官大人，吉尔·艾斯是纯洁处·女！”说着还横了班大律师一眼。如果吉尔·艾斯有问题，那自然不好说，可是吉尔·艾斯是清白的，那么班大律师就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反角了。其实，班大律师也是郁闷，你克拉迪奥也太洁身自好了吧！
如这样的小贵族，数遍布拉罗狄亚，只怕一个手掌都没有，怎么天下间的极品，给我赶上了？以往一用就行的绝招，在这回失去了效果，反而把自己给搞臭了。现在，吉尔·艾斯的证词就更加的有用了。金·海伦站了起来，问：“吉尔·艾斯，克拉迪奥少爷是个怎样的人？”吉尔·艾斯抹泪道：“少爷是好人，少爷不会杀人的……”
金·海伦道：“吉尔·艾斯，在我当事人学习的前两年，你给他送月钱，是不是？”
吉尔·艾斯道：“是……”金·海伦道：“那这里面有什么事吗？”吉尔·艾斯道：“有……少爷的钱说好是十个纳第尔，但是克伦蒂亚伯爵夫人的仆人，赛拉斯后来老拿少爷的钱，有一次，竟然拿走了四枚纳第尔……”金·海伦道：“你家少爷没有说话吗？”
吉尔·艾斯道：“少爷说，这件事提了，赛拉斯可能会把事情怪罪到我的头上……所以少爷就没有再说……” 金·海伦微微笑道：“谢谢，我没问题了……”吉尔·艾斯退场。
弗拉克斯坐上了证人席。金·海伦问：“公历一万两千九百二十五年三月二十一日晚上，你在什么地方？”弗拉克斯道：“我在梅堡。”金·海伦道：“被告，也就是我当事人，他在哪儿？”弗拉克斯道：“少爷和我们在一起。”金·海伦道：“你们？”弗拉克斯道：“是的，我们！”金·海伦道：“克拉迪奥少爷平常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弗拉克斯美丽的面庞激动起来：“少爷是一个好人，小的时候，我的父亲打我，他会给我求情，有一次父亲罚我不许吃饭，少爷从厨房里拿面包给我吃……”金·海伦道：“谢谢……我没问题了……”
班大律师道：“弗拉克斯，你被你父亲打，被你父亲饿的时候，伯爵大人在干什么？”
弗拉克斯道：“下人有下人的事，贵族老爷有贵族老爷的事，这是家里的事，伯爵老爷有很多的事要处理，这是小事，他不会过问的。”班大律师道：“那你会不会因此恨伯爵大人呢？”弗拉克斯道：“怎么可能，我是家族的守护骑士，我们是传代的，只是，我选择克拉迪奥少爷，虽然老爷改立了安达华少爷，可是我选择克拉迪奥少爷。”
“所以你为了让克拉迪奥少爷当上辛都根家的家主，你就杀了史来都伯爵！”
“反对……”金·海伦道：“反对控方无证据的假设攀咬弗拉克斯以图扯到我的当事人。”
艾撒多大师上了证人席，班大律师道：“请问，被告是一个怎样的人。”艾撒多大师道：“勤奋，老实，刻苦，认真学习的孩子。”班大律师连问第二句的兴趣都没了。只看样子，就可以知道艾撒多大师是有多么的偏帮克拉迪奥，问他怎样的话，都是没有用的。
金·海伦这时道：“现在，我请求传召下一位证人，艾格尼丝·月尼宁！”哄……法庭出现了一些小混乱！艾格尼丝·月尼宁华丽的出场，一身男性贵族礼服，把男人的英气和女性的秀美全部展示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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