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章
吃晚饭的时候，陆随问江从舒：“听说你跟你们年级第一表白了？他还拒绝你了？”
江从舒都他妈无语了：“我没有，你又从哪听说的？你到底是不是在监视我？”
陆随冲她树了个大拇指：“姐姐还是您厉害。”
江从舒：“……”
江从舒不跟他斗嘴，拿过筷子开始吃面，陆随一条腿搭在旁边的座位上：“你跟池恕坐同桌吗？”
江从舒“嗯”了一声。
陆随撇嘴：“啧，不能离他远点吗？”
江从舒抬头：“我离他挺远的。”
陆随无语：“一天到晚左胳膊挨着右胳膊你是不是对远有什么误解。”
江从舒：“…你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陆随叹了口气：“你不懂，我从小学我妈就天天跟我叨逼叨池恕今天又拿了几个小红花，人家考了多少名。”
陆随：“他是我一生之敌。”
江从舒没抬头：“嗯，三天之后你又要跟你的一生之敌坐邻居了。”
江从舒：“开心吗？”
陆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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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恕放学回家看见他爸爸坐在沙发上喝茶，池恕：“……现在喝茶等会睡得着吗？”
池恕他爸招手：“你来尝尝，今天碰到之前的同学，他送的，还挺好喝。”
池恕走过去：“算了吧，我不喝。”
池恕他妈从楼上走下来，递给池恕一瓶牛奶：“你碰到谁了啊？”
池恕接过来，看着他爸悠哉悠哉的喝了口茶：“啊，江蔺，我大学同学。”
温允汀顿了顿：“是那个娶了舒明朗的你那个同学吗？”
池恕他爸挑了挑眉，“嗯”一声。
温允汀冷笑一声：“那他还挺厉害的，居然还健在呢。”
池恕有点新奇的看着他妈，这第一次听见他妈这么刻薄，池承国放下茶杯：“这两人离婚了吧。”
温允汀：“是吗？什么时候的事啊。”
池承国拿起手边的报纸：“有段日子了吧，别人的家事我又不好过问。”
温允汀撇撇嘴：“舒明朗简直心理变态，你那同学能从她手里出来也是挺厉害的。”
池承国拍了拍她手：“怎么说舒明朗也算你半个师姐，我看妈之前还拿着你们的照片在看。”
温允汀冷笑：“她算人吗？枉费我妈一片苦心，最后喂了个这么狼心狗肺的东西。”
池恕：“……”
池承国看了一眼池恕，咳了一声。池恕喝完牛奶，放下杯子：“我上楼了。”
温允汀摆摆手，池承国抖了抖报纸：“陆川他儿子今年上高一，好像马上要搬到这边住了。”
温允汀拿过茶几上的杯子喝了口水：“……他儿子也在南城一中吗？”
池承国点点头，温允汀挑挑眉：“这样啊，我去问问舒明华什么时候过来，到时候一起吃个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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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从舒手里抱着一盆花往楼上走，陆随在后面提着箱子一边走一边抱怨：“什么啊，怎么连电梯都没有。”
江从舒：“……这一共才四层楼你是猪吗还要电梯。”
江从舒走到三楼，踹了踹陆随示意他掏钥匙开门。陆随放下箱子，从兜里掏出钥匙扭开门。
舒明华正在厨房里烤饼干，江从舒抱着花进去：“小姨，我们回来了。”
舒明华回头，走过来接过花，示意两人去洗手：“洗手去，然后来尝尝这个怎么样。”
江从舒洗过手走到厨房，拿了块饼干递给靠在椅子上揉眼的陆随，陆随接过来看到桌子上打包好的饼干盒子：“这个是要送谁吗？”
舒明华从阳台过来：“这个等会给你温阿姨送过去，顺便打个招呼，晚上要一起吃饭，你别再给我出去瞎跑啊。”
陆随翻了个白眼：“我不去，你让江从舒去。”
江从舒安静的吃饼干，舒明华一巴掌拍在他背上：“我平时就这么教你的？快把这个吃完了就去，听见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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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后，江从舒和陆随摁响了温允汀家门铃。
开门的是温允汀，温柔漂亮的女子见到陆随笑了，陆随规规矩矩的问好：“温阿姨好，这是我妈烤的饼干，送给您尝尝。”
陆随不犯蠢的时候装起来但是像模像样，温允汀招呼他进门，看见站在他身后安安静静的江从舒：“这是？”
陆随：“这是我小姨家的姐姐，江从舒。”
江从舒上前一步，笑了笑：“阿姨好。”
温允汀脸明显僵硬了一下，但还是笑着把他们俩招呼进门，江从舒没有忽略温允汀听到陆随的话的时候的表情，却只是淡淡的垂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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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允汀看着沙发上安安静静坐着的江从舒，觉得像是看到了二十年前坐在自家沙发上的舒明朗，心里面突然堵的不行，她喝了口茶，淡淡对着她开口：“你跳舞吗？”
江从舒手抖了一下，陆随皱了皱眉，刚想说什么，江从舒抬头弯了弯眼：“不跳阿姨，我不会跳舞。”
陆随皱眉看着她，江从舒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陆随别过眼睛。温允汀有点惊讶，想说什么，又没说话，笑着问陆随：“觉得高中怎么样啊？”。
陆随回了她，礼貌又客套。江从舒垂下眼睛，觉得自己的脚腕隐隐作痛。
池恕拿着杯子从二楼下来，就看见她漂亮的同桌低着头坐在自己家沙发上，池恕以为自己眼花了：“……江从舒？”
江从舒抬头，看见池恕并不意外，对着他点点头笑了笑，池恕一脸惊讶的看着她，温允汀稍微瞪大了眼：“阿恕？”
池恕回过神，跟他妈解释了一下：“啊，这是我同桌。”
温允汀愣了一下，江从舒拉着陆随站起来，对着温允汀笑了笑：“阿姨，那我们就不打扰了，谢谢您的茶。”
陆随赶紧道了声谢，池恕还有点惊讶的站在楼梯口，江从舒没有看他，拉着陆随低头走了。
出了门陆随一把拉住想开自家门的江从舒，一脸严肃的问她：“江从舒，你怎么就不会跳舞了？”
江从舒疲惫的看了他一眼：“别管那么多。”
说完放开他手，打开门直接上了二楼自己房间，舒明华听到开门声响出来一看，只有陆随一个人：“从舒呢？”
陆随有点呆，跟舒明华说了刚才在池恕家发生的事，舒明华沉下脸色，对陆随说：“你先上去吧。”
陆随皱眉，开口：“妈，小姨跟江从舒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江从舒就不跳舞了，刚才还说她不会跳舞。”
舒明华揉了揉额头：“先别管那么多，你上楼呆着去。”
说完就留下陆随一个人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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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恕看着他妈不太好的脸色，在沙发上坐下，温允汀想了想：“我下周去跟你们班主任说一下，让他给你换个同桌。”
池恕愣了一下：“为什么？”
温允汀脸色不太好看：“没有为什么，你离那个女孩子远一点。”
池恕有点惊讶：“妈？”
门铃响了，温允汀示意他去开门，池恕脸色不太好的去开门，门外站着舒明华，见池恕开的门，微微笑了一下，池恕叫了一声舒阿姨，侧身让她进门。
温允汀见舒明华进门，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下，舒明华笑了笑：“阿允，我有些事情想要找你说。”
温允汀跟她一起去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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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恕皱了皱眉，不知道他妈怎么突然这样子，掏出手机点开江从舒微信，想了想，发了个句号过去。
江从舒趴在床上，脸埋在枕头里，觉得头疼欲裂。拉开床头柜抽出烟盒，点上轻轻吸一口，看着烟慢慢的上升到房顶上，最后消散在空气里。
手机响了一下，她掏出来，池恕发给她一个句号。
她回了个问号。
想到池恕他妈听到自己是谁的时候瞬间僵硬的脸色，江从舒笑了一声，啊，看来是个知道舒明朗是个什么玩意儿的阿姨。
精神失常的人的孩子，又有多少人能喜欢的起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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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允汀听到舒明华说完之后惊的打碎了书房里的茶杯。
她定了定心神，仍觉得不可思议，声音有点抖：“——她怎么能…！”
舒明华用手摁了摁眼睛：“…我知道的时候，从舒的情况已经很差了……我以为从舒现在已经没什么事了，结果……”
温允汀咬了咬嘴唇：“这孩子……现在还有这个倾向吗？”
舒明华有点疲惫：“……应该没有了，但是前几天看到她还在抽烟，我不知道该怎么阻止，只能装作不知道。”
温允汀觉得心里像有什么东西梗着：“舒明朗……真的该死……怎么可以……”
舒明华叹了口气：“我又没办法带她去医院看…只能随时随地多注意她的情绪。她有什么事情又不肯让人知道的，又怕她陷到里面出不来。”
温允汀宽慰她：“阿恕跟江从舒是同桌，我会让阿恕帮忙照顾一下她的。”
舒明华有点惊讶：“是吗？池恕也在十四班吗？”
温允汀点了点头，看着舒明华：“你也别太担忧了，有什么事情尽管同我说……”
想了想，试探的问了一句：“这孩子跳过舞吗？”
舒明华喝了口茶：“之前是跳的，大概半年前突然就没在跳了，比赛也不要了，学也没有在上。”
温允汀：“怪不得……”
舒明朗站起来：“阿允，这么多年了，我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当初我爸妈把舒明朗惯成这个样子，还伤透了伯母的心，我……”
话未说完被温允汀打断：“都过去了，没必要再说了。晚上别忘记一起吃饭，老池已经让人定好了，咱们也好久没在一起聚一聚了。”
舒明华抿了抿唇，笑了笑，温允汀拍了拍她手：“会好的，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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